何况,凭眼前人的才能,她就是不说,他也能很快查到缘由。
真的说出口,反而可能会被指责不懂事。
凭借多年寄人篱下生活的本能,安茹心很快便知道该怎么做。
赵卿玉起身,上前一步。
他存在感极强,有种压迫力,安茹心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抬头。
赵卿玉一袭月白长衫,清冷孤高如皑皑雪山上的皎月不染一尘。
他面若冠玉,鬓若刀裁,眉眼清冷,声音微冷:“你不信我?”
语气分明透着不快。
安茹心没应声。
赵卿玉眸色微深:“何妨一试?”
安茹心垂眸:“茹心不敢,当真无事,茹心只是想家了。”
这话半真半假,也不算完全敷衍。
赵卿玉打量她片刻,没说信还是不信。
安茹心再度行礼:“夜深了,三爷早些安寝。”
赵卿玉终于没再说什么,将手里灯递给她:“路上当心。”
安茹心想拒绝,看到他一双幽沉的眼,又下意识地将灯接过来。
“多谢三爷,这灯明日我会命人送回。”
“不必。”赵卿玉道,“我会命人去取。”
安茹心松一口气,这就方便多了。
她的丫鬟去前院找他,总归不那么妥帖,容易落人口实。
难过的情绪被赵卿玉一打岔,安茹心好了许多,回到房中便歇下,很快睡去。
隔天一早起床,安茹心去给外祖母请安,几位太太都在,柳氏也立在一旁。
赵老太太昨夜有点着凉,头昏昏沉沉的,戴着抹额,见到她还是亲切地招手:“茹心快来,昨日下了雨夜里睡得好不好?有没有着凉?”
安茹心眼眶微微一湿,凑到老太太怀里:“茹心都好。这话该我问外祖母才是,您是不是贪凉夜里出去玩,才着了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