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衍立刻跪下,柳嫣然也跟着跪下。
赵衍回过神来,立刻道:“回禀父亲,我昨夜喝多了早早歇在了茶室,并不知生了什么,方才听见议论,可是祖母病了?”
说到最后,语气竟十分焦急。
不孝这顶帽子,无论如何他也不能戴。
赵卿玉倚在紫藤木椅上,语带讥诮:“你的意思是,你并不知道为什么会跟柳姑娘在一起?”
赵衍竟是毫不犹豫:“我确实不知。”
柳嫣然登时浑身抖,痛恨赵衍实在心狠,但事关终身,她也必须一搏。
她顾不得许多,磕头道:“都是嫣然不好,昨夜我见表哥喝多,本来只是想去送一碗醒酒汤过去,谁知……”
她稍顿,“总之都是嫣然的错,嫣然不敢奢望,只求留在表哥身旁,哪怕当一个丫鬟伺候也好。”
话里话外将赵衍摘得十分干净。
柳氏提起的心算是放下一截,忍不住出口道:“嫣然,你糊涂啊,竟然做出这种事。现如今要如何全凭茹心一句话,看她能不能容下你罢了!”
言外之意,安茹心若是不能容她,便是安茹心不够大度。
安茹心声音冷到极点:“我既然已经要同赵衍退亲,此事便与我毫无干系。”
有人立刻道:“就是,安姑娘干干净净,干什么把脏的臭的都往她身上泼?”
赵衍脸色一白,呵斥那人:“闭嘴!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指摘。”
他面向安茹心,看似诚恳道:“茹心,昨夜的事是我不对,我不该喝醉。我纵然有错,也犯不上退亲吧?我心中只有你一人,这些年我待你如何阖府皆知,就说昨日——”
“我知你喜爱螃蟹醉,特意命人将我那盅给你,难道我对你不够好吗?何况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常事。”
在场男子居多,自是认同他这个说法,何况许多人都见到昨日赵衍送螃蟹醉的场景,便有些信他的说辞,一时间情势忽然对安茹心不利。
安茹心倏地起身,冷声道:“你若心中有我,怎会连我吃螃蟹起疹子都不知?”
赵衍:“不可能,你撒谎。”
怎么会有人不爱吃螃蟹?
安茹心语气干脆:“我从不吃螃蟹,此事我的丫鬟、老太太身旁的丫鬟皆可作证。你昨日送螃蟹醉给我,是演戏给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