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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换血（第2页）

“娄先生，我心甘情愿的。”娄曲握住他放在石桌上的手，“若没有你，我要么早就死了，要么依然在阴沟里当狗。对着那些人摇尾乞怜，等着他们欺辱凌虐后能赏我……”

“不提这些。”娄易反手按在他手背上，轻拍了拍。

娄曲似没听见，突然面容扭曲地笑起来，“你不知道，我看着他们跪低求饶的时候有多爽。把他们一个个撕碎，看他们趴在地上捡自己的肠子，有多爽！”

“阿曲。”娄易蹙眉，掌中稍用力捏了捏他手指，“别想了。”

“怎么能不想！那是我人生中最痛快最兴奋的时刻，我能用我一生去换！”娄曲高声叫道，然后又立即压低了声音，凑近娄曲说道：“我悄悄告诉你，他们身上的某些物件，我到现在还留着呢……没人的时候就拿出来看，开心的。哈哈哈哈……”

娄易站起身，来到娄曲身旁，将他轻揽在自己怀里，一下下在他后背拍着。

“这么开心，你哭什么？”

娄曲怔然，抬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脸，这才现脸上是湿的。他转头在娄易衣服上蹭了蹭，“没哭，眼睛进沙子了。”

闷声闷气的，带着浓重鼻音。

“我当初救你不是为了你，帮你复仇也是为我自己，救叶方秋时也一样。”娄易拍着他后背，语调缓缓，“你和叶子都是好孩子，是我卑劣。所以你若后悔了，我就……”

“不悔。”娄曲再次打断他的话，“一条烂命有什么好悔的。你扶持我这条阴沟里的蛆虫站上修罗道业师家族的最高位，让我风光了这么多年，是我赚了。”

“可这样一来，你连转世都不会有了。”娄易皱起眉，眼眶有些热，他强压声音的颤抖，一字一顿地说道：“不承因果，不入轮回。”

娄曲轻笑一声，松开娄易后将棋盘上的棋子分色装进棋盒。

“入什么轮回。这人世我看过了，不好看，不想再来。”他伸手将娄易拉去石桌对面坐下，继续输送精神力，“倒是娄先生你，要替我承接这么多恶因。你可想好了，都是人命，容易不得善终。叶姐的因果线很干净，其实她更合适。”

“有业火。”娄易夹起一颗白棋，放在星位的黑子旁。

见娄易始终避而不谈叶方秋，娄曲勾起嘴角笑了笑，笑得无奈又苦涩。

他一直不确定娄易选择的替身是他还是叶方秋。娄易一直让他做脏活，让叶方秋的因果线干干净净，却又一直使用他的精神力，似乎两个人都有可能。

现在总算确定了，挺好，是他期待的结果。叶方秋从身到心都比他干净，做娄易的替身有些可惜了。

“也是，我能安心上路了。”

娄易一颗棋子丢在他额头上，沉着脸说道：“没那么快。”

娄曲捂着额头龇牙喊痛，眼中却带着笑。

这世上真的没有一个人希望他活着，包括他自己。午夜梦回，他偶尔会觉得自己已经死在那些血肉模糊的肉块中了。此后的人生，似乎任何事都带不来活着的实感。

他走不出过去，也早已没有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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