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德侯肉眼可见的慌了,“翊王素有活阎王之名,倘若大祁落于他手中,日后百姓定会苦不堪言。还望昌王殿下为大祁、为百姓,与翊王争一争。”
言毕更是双膝一曲,跪在他面前。
“老臣虽年迈,但若昌王殿下有用得着的地方,老臣甘愿助殿下一臂之力。”
赵从谏饶有兴致的看着跪倒在他面前的怀德侯,蓦然觉得倒似是看见了赵辅周跪在他面前。
纵然年少时也曾威名远扬,到如今还不是要跪在他昌王面前?
他日赵辅周也绝无例外!
“此事本王也是有心无力。皇兄如今得殷家相助,宫内又有皇后撑腰,本王实在不是他的对手。”赵从谏再次弯下腰去扶他,“侯爷快快请起。”
“可陛下更看重殿下!”
怀德侯仰起头,仍旧跪在地上不愿起身,“自古便没有皇子被贬为庶民的先例,翊王还是头一个。可见陛下对他厌恶至极,只要陛下看重殿下,这东宫之位便能争!”
赵从谏却低笑一声,“侯爷所言极是,可如今父皇正是用的上皇兄的时候。东境数万兵马尽数由他布军带领。前往北境运送粮草一事,也交于他。昨日殷家大小姐更是搬进了翊王府住下,日后他若再得殷大将军相助,我绝非他的对手。”
“只是……本王实在忧心大祁的日后!”
他满脸悲痛,又一次弯腰,要扶怀德侯起身。
不料怀德侯却突然弯腰,额头抵地磕了个头,“求昌王殿下为大祁百姓,与翊王争一争。老臣愿助殿下一臂之力,为大祁、为百姓。”
“这……”赵从谏面露难色。
“呕——”
院内忽地传来异响。
赵从谏忙绕过怀德侯往院内去,“如此寒夜,王妃怎么来了?”
说着便上前将她身上的披风拢了拢。
二人对视一眼,昌王妃往厅堂看去,“听闻怀德侯来了,臣妾自然要来。只是这身子实在不争气,都还未曾走到厅堂,就险些吐了。”
话音刚落又弯着腰朝一旁干呕起来。
赵从谏轻轻拂过她的脊背,丫鬟匆忙去倒茶水来,厅堂内的怀德侯疑惑望向院内。
心思各异。
直到干呕止住,锦帕擦了擦唇角,又接过丫鬟端来的茶水漱口。昌王妃这才看向厅堂,“侯爷怎的跪着呢?”
赵从谏闻言倒像是才恍然想起怀德侯还在跪着一事,忙朝着厅堂去。昌王妃也在丫鬟的搀扶下,缓缓走去。
“侯爷快快请起。”赵从谏前去扶他。
这次怀德侯倒是站了起来,转而又冲着昌王妃行礼,“王妃。”
昌王妃还之一礼,“侯爷。”
待直起身,怀德侯才问:“王妃身子不适?”
闻言赵从谏与昌王妃四目相对,唇角轻勾,敛眸一笑。
见二人如此,纵是傻子也猜得出来是何事了。
怀德侯顿时反应过来,忙拱手言道:“恭喜王爷!恭喜王妃!”
昌王妃一手抚上仍旧平坦的小腹,“太医说,腹中子嗣才一月有余,现下还不能传出去。还望侯爷莫要将此事外传。”
怀德侯正欲答应下来,可转念一想,又忽地计上心头,“殿下与王妃为陛下诞下皇长孙,这便是翊王没有的。如今翊王与翊王妃并无子嗣,而殿下与王妃却又添一子,这岂不正是老天恩赐?”
提及皇长孙,赵从谏却轻声叹气,“说起来过几日便是朔哥的生辰了,合该办十岁宴才是。可如今皇兄丧期未过,这宴席倒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