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终于拨云见日,迎来了刘备这位仁义之主,他们们岂能不喜出望外。
这些吃尽苦头的南阳豪姓们,自然是自内心的拥护,恨不得把刘备焊死在南阳,这辈子都别挪窝。
这般局面,自然是令刘备相当欣慰。
萧方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不免也多喝了几杯。
直到醉意上头时,方才在婢女的搀扶下,入了洞房。
房中红烛高烧。
此时的新娘子,正头戴喜帕,端坐于喜榻之上。
房门关起,屋中只余下他二人。
邹婉知道是萧方来了,原本只是不安的心儿,顿时紧张到砰砰乱跳起来,素手不由揉起了丝帕。
萧方慢慢走上前来,在她身边坐下,轻吸一口气后,将喜帕掀了起来。
一张低眉含羞,娇艳动人的玉容,撞入眼帘。
虽说已相处多日,这张脸原本已该瞧习惯了,但今日这般氛围下再看,却别有一番惊心动魄的美。
萧方不由心头一动。
“妾身有罪,还望夫君恕罪”
邹婉却忽然起身,向着他盈盈下拜,含羞的面容间又浮现愧意。
萧方一怔,忙将她扶起,问道:
“你这是何故,怎么大喜的日子,突然告起罪来?”
邹婉红着脸,面带歉意道:
“先前妾身对夫君隐瞒了身份,实在是不该,妾身自然当向夫君请罪”
原来如此。
萧方也不是小家子气的人,知道她的苦衷,又岂会记挂在心。
于是便轻抚她脸庞,温言宽慰道:
“生死当前,多少男儿尚且畏死,何况你一女流。”
“你为保性命,不敢说出真实身份,也情有可愿,为夫岂会怪你。”
听得萧方这番话,邹婉方才长松了一口气。
俏脸上的歉疚褪色,媚意渐浓,便含羞带笑的枕入萧方怀里。
“婉儿,委身做我妾室,当真心甘情愿么?”
萧方将她香肩揽住,轻声问道。
邹婉抬起头,明眸深望着他道:
“当日若非夫君收留,恐怕我早已性命清白不保,夫君对妾身有救命之恩,妾身没齿难忘。”
“何况…”
话锋一转,邹婉脸畔晕色再起,眼中羞意更浓,却是难以启齿。
何况虽是屈尊为妾,但所嫁郎君,却贵为刘备军师,还是一位飘逸俊朗,智计非凡的奇男子。
嫁与这般郎君,不比委身去做张济那糟老头子的正室要强万倍?
只是这些心里话,她一女儿家,终究是羞于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