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群雄荟萃
布特环视众人又看了看杨昰,强忍着怒火坐了下来。他人虽坐下嘴却没闲着,冲汤予吼道:“汤予,你既来了天下第一赌局,我定要和你赌上一赌,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胆量?”
汤予本不想赌,但此刻众目睽睽之下布特这般嚣张,只得冷笑道:“乐意奉陪。”
布特大声说道:“好!一言为定!”布特说完转过头去,对身后的哈丝娜说道:“哈丝娜,他削断了你的卧丽德,我就把他的剑赢来送你。”
原来景教教主马吉达来到突厥后被突厥的吉默可汗待为上宾,哈丝娜做为马吉达的养女,景教的法王,当然少不了跟太子布特打交道。布特初见哈丝娜即被她惊人的美貌吸引,无法自拔。他贵为突厥的太子又正值二三十岁的年纪,尽管不像汉人的皇公贵族那般三宫六院,妻妾成群,但十几个妃子总是有的。可自从见过哈丝娜的面容,他便觉得从前这些同床共枕,情意绵绵的侍妾简直全变成了母猪。布特开始想尽办法疯狂的追求哈丝娜,岂料哈丝娜对他并不动心,布特十分苦恼却无可奈何。此次哈丝娜同马吉达及景教另外两大法王前往少林寺寻仇夺宝被汤予所搅,马吉达命哈丝娜务必抢回七星龙渊剑。哈丝娜未能完成任务,她原想返回突厥,又不甘心爱剑卧丽德让汤予所毁,正一筹莫展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突厥太子布特恰巧应杨昰之邀来参加天下第一赌局,哈丝娜便和布特汇合一处结伴而来。谁知居然再次偶遇汤予,真应了那句老话:不是冤家不聚头。
杨昰看布特渐渐安静下来,说道:“我再为汤大侠引见,这位是……”杨昰边说边指向布特旁边的一人。
未等杨昰开口,那人爽声笑道:“杨兄不必介绍老夫了,我和汤大侠熟的很,交情非比寻常。汤大侠你说是不是?”
那人五十七八岁上下,一袭蓝袍,身材修长,直腰直背,头戴金冠,脸色白皙,五官精致,不怒自威,浑身充满摄人心魄的豪霸之气。
汤予闻其声已知是天魔帝君傅灭,不由得心头一动。二人四目相对,傅灭说道:“汤予,我命人四处寻你,不想却于天下第一赌局上相见,看来你我缘份不浅啊。”
汤予闭口不言。他和天魔帝君傅灭交过手,虽然彼时尚未被释道大师打通任督二脉,武功不能和今时同日而语,但他深晓傅灭功力之深,当世罕有敌手,现下在天下第一赌局同他再次聚,吉凶未卜。
傅灭说道:“汤予,前日你现身少林坏了老夫的好事,但你我依诺而战,我并不怪你。可你杀了我五绝教的长老尸匠和他的徒儿劣孩,这笔账该怎么算?”
汤予稍加思量,说道:“你五绝教的尸匠专食人心,以死人练功,操控僵尸,坏事做尽,死有余辜,怨不得别人。”
汤予话音刚落,傅灭身后的一条巨汉大喝道:“放屁!姓汤的,你休要大言不惭。若不是尸匠远路而来,没有带上训练纯熟的尸人,否则就算十个你又怎伤得了他半根寒毛……”说话之人身高过丈,身上穿着兽皮,一手拿着开山大斧,一手拿着愧怍为人,仿佛天宫中的巨灵神一般,正是魔教五大长老之一的兽徒。
傅灭朝身后一摆手,示意兽徒不要多言。兽徒不敢不从,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傅灭说道:“汤予,我这个人最讲道理。你所说的倒也是实情,不过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五绝教的人终归死在你的手上,老夫是五绝教的教主,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你总是要给我一个交待。”
汤予冷冷哼了一声,听傅灭之言应有后话,因而并未开口。傅灭接着说道:“今夜你我既然在天下第一赌局相遇,免不了要赌上一局,老夫让你输的心服口服,你看如何?”
汤予心知事已至此再无退路,遂朗声说道:“我平生从不沾赌,但今夜既然到了天下第一赌局,也只有破例了。众位想和我赌上一局的大可放心,汤予来者不拒,定会让众位得偿所愿。”
“哈哈哈哈。”傅灭开怀大笑,说道:“好,我就喜欢你这股爽利劲,不像旁人婆婆妈妈,如同娘们儿一样。”
杨昰在旁笑道:“今夜有傅兄和汤大侠的赌局,我们可有好戏要看了。”
傅、汤二人各想心事,再不复言。
杨昰见状瞧向傅灭身边,接着说道:“这位是吐蕃的国师,象雄上人。”
汤予顺着杨昰所指望去,见一个五十多岁,脸色赤红,又高又胖的和尚安然端坐。这和尚的装束与中土大不相同,他穿着一件黄绸缎的无袖袈裟,露出两条胳膊,外罩着黄色的大披风,头戴一顶形状怪异的莲花帽,帽顶尖长,帽檐上翻,前面开口,形如莲花出水,脚踩一双紫红色的布靴,布靴上有蓝色丝线镶边的神秘纹饰。
象雄上人在吐蕃人尽皆知,他是吐蕃一代神人吞弥桑布扎的亲传弟子。吞弥桑布扎武艺绝伦,机智聪慧,原是松赞干布麾下的七大贤臣之一,其奉松赞干布的旨意前往天竺学习梵文和佛法。后学成归来,为藏文和佛教的展做出了极其巨大的贡献。象雄上人本名黎敬,自幼跟在吞弥桑布扎身边,尽得吞弥桑布扎武功与佛法的精髓。松赞干布和吞弥桑布扎亡故,吐蕃的大权落在沦钦陵手上,他知象雄上人本领非凡,便拜其为吐蕃国师,敬如父母。在吐蕃象雄上人简直是佛祖的化身,关于他的传闻有的听来仿佛已成了神话故事,只是象雄上人足迹绝少踏足中土,故而中土之人对其知之甚少。
象雄上人听杨昰言其名,起身向汤予及桌上众人施了一礼,说道:“象雄无名之辈,初涉中土,有幸和中土武林的翘楚结识,实在是三生有幸!”象雄上人的话音不大,却像有人在你耳边敲鼓一般,震得人心里慌,而且话音在大帐内久久不散,竟似有回声四处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