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他现在每日能卖出四十文钱还多的柴火,刨除掉买食材每日所需的十几文钱,一天能攒下二十文左右,这么算下来,一个月净收入正好是三两银子,约莫着棺材交货之前,能把尾款凑出来。
算明白,心里面就踏实点,从前坐吃山空,银子一天比一天少,花一点都要算计很长时间,现在有了进项,这日子倒真是有了盼头,也敢花钱了。
今天的生意跟昨天差不多,坐到晚膳之前,卖出去两捆柴火,隋宁远正准备走之前,又匆匆跑来一户人家,说是做饭时没了柴火,着急找他买,竟又卖出去一捆。
隋宁远高兴地托着六十文钱,走步都轻盈不少,去市场转了一圈,最后买回一颗冬白菜和一块豆腐,总共花了十文钱。
冬白菜又沉又大,菜根有大腿粗,买回去能吃个两三顿。
隋宁远想用白菜和豆腐煮个咸水汤喝,又买了一小口袋的盐巴,花了五文钱。
祁广依然在鹿口驿接他。
隋宁远笑道:“今儿运气不错,居然卖出去三捆柴火。”
祁广立刻夸他道:“主人家厉害。”
隋宁远笑了两声:“也就你哄我,我现在就后悔小时候没跟我娘亲多学学做生意的本事,我娘那才叫厉害呢,当年在阳城县靠着乞讨,用几个铜板起家,竟然一手做大出如今的产业来,这本事够我学几辈子。”
祁广没做声,看了他一眼。
隋宁远这才想起来,这么久过去,他还没告诉过祁广他家中的景况,这故事他听人说过太多次,自己也琢磨过太多次,都有些厌倦了,挑了紧要的,简单说了说。
祁广听完,喉结滚动,半天才道:“主人家太可怜了。”
“可怜可怜。”隋宁远抻抻腰,笑道:“你们都道我可怜,其实这些事想想就过去了,没那么可怜,我只恨我这辈子没命活着,去找隋高和林翠莲报我娘亲的仇。”
他说这句话时,正好一阵狂风刮过,话语散在风里,祁广没听清,等再问时,隋宁远轻轻摇摇头,不再说了。
回家后,祁广起锅烧水,问他晚膳怎么吃。
隋宁远盘腿坐在床边,指挥着他用白菜和豆腐煮白水咸汤喝。
不多时,祁广端上来一碗热汤,又把孙小舟带来的热了热,凑出三道菜来摆开。
隋宁远端起碗喝了一口,祁广生怕自己做得不对了,紧张瞧着他。
“主人家,咸了还是淡了,俺在家不曾这么吃过,怕做坏了。”
“一道白水咸汤而已,有什么坏不坏的。”隋宁远抿唇,“挺好的,味道正好,吃吧。”
祁广这才放心,狼吞虎咽吃起来。
隋宁远并没有太多胃口,两天连续奔波下来,他的体力支撑不住,坐下来时精神就垮了,倦得眼皮都不大睁得开,整个人厌厌的。
他又喝了一口汤,对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