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为了找工作时有个漂亮的简历,挤破了头想去大医院实习,积累经验、人脉,周沫反其道行之,问学姐哪个医院实习最舒服,她做这些的时候认为理所当然,以至于到了十月份填实习意向书的时候,班主任跌破了眼镜,这三个备选都称不上是医院,可以说是三个卫生所。
她再三确认,周沫坚定点头。
十月份国庆长假,余味没有回来,周沫没单独出过远门,要去看他,他不放心,便说自己十一月回来。
可到了十一月中旬,他都没抽出时间来。
“余味你到底在忙什么?”周沫盘腿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的半黄半绿的梧桐树。宿舍楼外两排林荫道,竟然掺种了两棵梧桐,这是她这学期才发现的,住了这么久,她的心思就没在这些景物上逗留过。
余味照了照镜子,捂住话筒又问了室友一句,“还黑吗?”
刘义祥点点头,“黑的不像国产的。”
身后的濮金笑弯了腰,“非洲进口的余味。”
余味见他们越说越起劲,赶紧闪开,不能让周沫听见。
他军训完又黑了两个度,暑假就没白回来,这下黑上加黑,他想了想还是等养白一点,攒点钱再回去。他最怕的还是,回去了刚建立起来的独立性就软在s市了,“我上完课还要打工啊。”
“我给你钱,你回来。”
“你那几个钱还是自己买化妆品吧,我这边不空,过年回来。”
“你是有多忙啊。”周沫没好气。
“乖,过年回来。”他挂了电话,又有打工的电话插了进来,是咖啡店的老板打电话来通知他明天入职。
他挂了电话将工作时间记在了本子上,目前他接了两份家教,都是从学长那里承接下的活。北京名牌大学遍地,金贵的高材生收费自然高一些,他们学校的大学生凭借的就是物廉价廉。
他的大学生活紧凑充实,贫穷苦乐。
他住在z大有名的危楼宿舍,因外观上那楼有一定角度的倾斜,号称z大比萨斜楼。不仅外部结构奇葩,内部也是狭窄拥挤,他已经算运气好的,分到8人宿舍,古默因为是二批补招,进了药学专业,分到了转身都艰难的12人宿舍。
用古默的话说,就是进门都难,开了灯还以为是黄昏。
北方人人高马大,古默170,大家都压他至少一个头,以至于他夸张说北京的天他都见不到霾,抬眼都是下巴颌。
余味在s市算是个高个,毕竟这么多年喝牛奶和蹦高不是白下的功夫,可到了北京也就是个中等个,主要还是他不够壮,站在同样184的人里,他看上去就是最矮的。
就是那张全宿舍的照片发给周沫,她坚持说他瘦了的原因,跟那帮大骨架子站一块儿,怎么可能照的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