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先生说:“不碍事,他俩打打闹闹这么多年,没有一次闹别扭超过三天的。是吧阿远?”
林泽远一怔:“……”是吗?
他不记得自己和霍平野有没有闹别扭超过三天,只知道晨练之后,一整天都没见到霍平野。
上午,他以为霍平野输了不好意思,给足了对方时间做心理准备,自己看了会儿电视,又看了会儿从楚时光那“继承”的漫画。
午后,林泽远睡了一觉起来发现浑身有些酸痛,估计是肌肉拉伤,索性赖在床上,一会趴一会儿躺,吹着电风扇看漫画,消磨了一下午时间。
原本被学习填满的时间空了出来,往常总是主动来烦他的霍平野也突然玩消失,林泽远少见的感觉到了无聊。
这小子不会是因为不想喊他“哥”,故意避而不见吧?
呵,幼稚。
晚上洗漱时,林泽远发现自己后背和小腿骨都青了一块,显然是早上那会儿磕的。
霍平野这头野牛,浑身都是硬骨头,下手又重,就那么想赢么?
林泽远想不明白,套上衣服离开浴室,回屋却见自己刚才骂过的野牛就在他床边坐着。
林泽远眼睫轻轻一抬,冷笑:“小野弟弟来了。”
霍平野:“……”
他避开这个称呼,将带来的跌打药酒递过去,“我、我早上可能下手有点重,你有没有哪里磕碰了?用这个擦擦。”
林泽远诧异一瞬,接过药酒白他一眼,数落道:“你也知道你下手重?就那么想赢?”
霍平野继续逃避问题,闪身欲走:“你早点休息,我先——”
“急什么?”林泽远一把扯住他的衣服,将药酒递给他,“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霍平野不解地接过药酒,就见林泽远转身掀起衣服,一把脱掉了上衣——
霍平野猛地闭上眼睛,偏头回避。
却听林泽远说:“帮我擦一下后背,我够不着。”
霍平野怔了下,睁开眼睛,才发现对方背上青了一片,在常年不见阳光的雪白背肌上显得尤为触目惊心。
林泽远往床上一趴,扭头看他:“快点。”
霍平野咽了口唾沫,忽然觉得手里的药酒有些烫手。
阿弥陀佛如来佛斗战胜佛……我佛慈悲,为何给他如此棘手的考验?
霍平野磨磨蹭蹭地在床边坐下,倒了些药油在手心慢慢搓热,探向林泽远的后背——
将触未触时,他的手颤了颤,手指蜷缩成拳,又很快松开。
沉住气——他告诫自己——现在,暂时做个和尚。
他将手按在林泽远背上,林泽远嘶了一声,身体轻轻一颤。
霍平野的心跟着颤了颤,索性闭上眼睛,说服自己把这当成一次普通按摩。
不对,这本来就是一次普通按摩,不单纯的是他而已。
霍平野两辈子都没有谈过恋爱,但不是什么都不懂。
一开始,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觉得阿远好看,为什么会对着阿远的照片笑,为什么能盯着阿远补觉的睡颜看整整一个晚自习……为什么总爱逗他闹他,期待看到他脸上露出或生气或无可奈何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