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王姿仪俊挺,衣袂轻垂在前面走,齐恒亦步亦趋在后面跟着。行至书房外的拐角长廊,临安王望了望外面的雪,对齐恒道,“便在这儿跪着,什么时候脑子清楚了,再去找我。”
那长廊偎竹倚木,虽是精美,但地上铺的却是一粒粒光滑如玉的鹅卵石,齐恒望着三哥的背影,跪在地上,任斜飞的落雪侵衣。
书房的灯亮了,临安王读书的身影印在窗子上。齐恒不禁想,他的雪奴儿也在书房里,在等着他回来。
想来便很悲怆。他想起了陆雪弃的赌约,他的雪奴儿,早知道这一切了么?
早这道这一切,却还是跟他回了来。
又不由微微笑。齐恒突然想到那个黎明,他问在雪地里跪了一夜的陆雪弃感觉怎么样,陆雪弃对他说,王爷跪上一夜,便知道了。
如今果然要轮到他跪上一夜么?
多久都是要跪的,因为只有三哥,才能救他的雪奴儿。
大半个时辰过去了,雪依旧下,却见一个小厮戴着斗笠急匆匆地赶过来,见了地上的齐恒,猛地止住步!
“王爷!”永哥儿道,“您快回去看看吧,出大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齐恒威胁我说,“你再让我这么憋屈,爷就早饭了!”
我抚着他的头道,“乖乖等着,有你早饭的一天。”
☆、夜饮
齐恒惊道,“出什么事了!”
“一群士族子,结伴闯进府里非要见陆姑娘,护卫们拦不住,还挨了打!陆姑娘那性子,您再不回去,非闹出人命不可!”
齐恒猛地站起来,膝盖的刺痛让他打了一个趔趄,永哥儿忙地上前去扶,可是脚底下是光滑的鹅卵石,又覆了雪,主仆二人竟是一起跌在地上。
临安王长身立在书房门口,冷眼看着,说道,“你们平原王府的下人,便是这般咋咋呼呼挑唆主子!”
这话极重,永哥儿刚从地上爬起来,听此话忙一头跪在地上,对临安王惶恐道,“王爷,奴……”
临安王没理他,只对齐恒道,“进来!”
齐恒进了屋,只临安王一个眼神,便又跪下了,语声悲切地道,“三哥,快让我去救雪奴儿吧!”
临安王坐在椅上,看了眼齐恒,缓声道,“你便是想慌慌张张出去,和人打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