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之前给出的承诺,陶文婉享受每个月10天的休息时间,试用期2个月,转正以后底薪一万。即日起便享受公司的各种福利。
而她是外地的,初来乍到的人生地不熟,方灿灿特地为她在公司宿舍附近帮她找了一套一居室的房子,简单装修,家具家电齐全,床上用品都是新买的上好的品牌,只求她能住得舒服。
连hr经理安泽伦都在感慨“老大,你这样是不是有些太偏心了,为什么别的员工都是四人间,陶姐刚来就有这待遇”
对于hr来说,最难办的并不是招人解聘人,而是维护公司的制度和企业文化。
方灿灿笑道“怎么跟人解释是你的工作,不过,特殊人才就应该有特殊待遇。”
安泽伦不服“陶姐的履历我也调来过,平平无奇嘛,不过就是苏州的一家国营服装厂的女工,不过就是工作年限长一点,经验丰富一点,这样厚此薄彼真的不好。”
方灿灿对他的质疑压根没放在心上。
只是公司有些新进公司的员工,尤其是刚来的旗袍设计师里,有些文化程度比较低,也觉得不服气。
凭什么陶文婉进公司底薪就8千,而他们有的才6千
而且据他们自己聊天观察,工资压根不是根绝每个人的工作经验和年限来给的,而最后来的陶文婉的工资高就不说了,待遇还是最好的。全公司上下都没有一个员工能住一居室的套间,她竟然一来就有这样的待遇。
虽说大家都知道陶文婉是老板亲自去苏州挖来的,可不知道她究竟有什么本事竟然能让老板下如此血本。
对于员工们,尤其是新员工私底下这样的一轮,方灿灿从梁佩祺那听说了,可却没有做任何解释。
徐沁儿忙于订单的赶制,也完全两耳不闻窗外事,直到陶文婉上班的第一天,两人一起开了个会,她才彻底傻眼了。
“陶姐,你说什么,你要重新测量旗袍订单客人的尺码”徐沁儿懵逼问道。
“没错,由于我使用的裁剪方法的原因,你测量的数据我无法直接用,必须要把客人重新请来公司测量。”
徐沁儿以为陶文婉对她测量的水平不放心,想着旗袍这种款式的确比较讲究贴身,便说道“陶姐,你大可对我放心,我测量数据不会有问题的。这些客人的尺寸都是我亲手测量的。”
陶文婉摇摇头“不行,这样的数据我做不出来”
徐沁儿知道事情有些严重了,如今陶文婉才是旗袍的首席设计师,要是她说做不出来,那别人虽然大概能做,可毕竟陶姐才是方灿灿指定的负责人,这事必须要跟她知会一声。
徐沁儿找来了方灿灿,把事情的缘由说了。
方灿灿对旗袍不甚了解,知道陶文婉行事自然有她的道理。
“我能理解你需要重新测量的需求,不过这一批客户都是高定客户,这原是我们工作衔接的疏忽,如果为此把客人重新请回公司的话实在是有些不太好”方灿灿皱着眉头说道。
“我明白,所以我打算亲自上门为各位顾客测量。”
“只是尺寸的问题”
“不仅仅是尺寸,其实高档旗袍的布料也是特殊的布料。很多布料都需要等,普通的工厂和布料市场是找不到的,都是从丝绸厂,高档布厂出来的料,通常只给一些经常合作的裁缝铺和服装厂供货。而每个人的气质、身材特点不同,想要让旗袍最大程度的衬托一个人的气质,就必须从挑选布料入手,如果我都没见过客户本人的话,如何能帮她们选到合适的布料呢”
“好,我这就去一一打电话解释。”方灿灿一点也没觉得麻烦,而是认为陶文婉这种精益求精的精神跟灿美高定业务追求完美的精神非常契合。
而徐沁儿则是一脸的震撼,她从来没有想这么多。
不过却非常佩服陶文婉的坚持。
她初来乍到,便能够坚持自己对旗袍的态度,这一点相当不容易。
只是公司那些刚入职的旗袍设计师们就更觉得不理解了。
“故弄玄虚,我倒是觉得徐沁儿的尺寸挺好的,可以直接做啊。”
“在等等,她若是没有真本事的话,那可就好玩了。”
“我也觉得小题大做了,其实旗袍的制作有很多流派,人家有绝活也说不准呢。”
陶文婉对这些争议都置若罔闻,在方灿灿打过电话以后,挨家挨户的去拜访那些客户。
虽然也有人抱怨两句,觉得重复测量太过麻烦,不过也有客人对这样的谨慎表示理解。
陶文婉都没有怨言的一一解释了,态度相当温婉谦卑,倒也让人挑不出错来。
每个顾客在测量完以后,她都会再多聊两句,从这人的谈吐、仪态、判断此人的气质和适合的款式、布料。
而重新测量也花了两天时间。
陶文婉并没有马上动手做,她知道自己的短板,她性格比较内向,喜欢独处,一旦沉浸在旗袍的世界里,就什么都顾不得了。
所以以前在工厂,她宁愿干女工,也不想当管理人员。
虽然成了远近闻名的裁缝师傅,可她依旧低调的深居简出,一心只想提高这门手艺,过自己的小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