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州位于“忻定盆地”之内,基本上管辖了后世的忻州全境。肆州州治肆州城即是新兴城,而新兴郡郡治、新兴县县治也同在城中。北魏肃宗熙平二年(年),朝廷令地方官府大兴土,在城池旧基上重新筑城;新建的肆州城城周二十里二十步、墙高二丈六尺、护城河池深一丈七尺,使之成为一座名符其实、易守难攻的坚城固堡。
只不过包括肆州城在内的新兴郡虽然是肆州的核心地带,但是战略地位和重要性远不如西北方的秀容郡平寇城、肆卢城、秀容城。秀容郡那几座城池自南向北、分别建在南下北上的官道一旁,比起包括肆州城在内的新兴郡线更加平坦笔直、便捷省时,这也是尔朱英娥秀容郡北上原因所在。
但是卫铉和贺拔允等人定下的策略是直取肆州城,走的自然“新兴郡道”了。翌日安排和收拾完一切后,大军浩浩荡荡的开出宁武,直往东南方的新兴郡奔去。
行军方式根据战情的不同、战况的急缓分为好几种,如果用通俗的话来说,那就是正常行军、急行军、加急行军。
正常行军就是备齐物资辎重,再用寻常的度赶路,一切以稳妥为主。急行军意味战事紧急,需要自带食物和轻便物资急行赶路,笨重等物则弃之一旁,以减轻军队的负担。最后的加急行军甚至连食物都不用带;将士们只要带上战争所必须的武器装备、闷头前行即可;而这种行军方式也只有战况紧急万分的时候才会采用。
主帅在采用急行军或者加急行军之时,都会事先派人通知行军线路上的地方官府,令当地官员从粮仓领出粮食,然后在指定地点做好膳食,以便大军可以立刻食用。而这种军政配合的模式,既能把行军度提升到极致,也可以让士兵有一定的时间休息。
这次选择行军方式就是急行军,而回防秀容郡的尔朱袭和孙腾接到贺拔允行军指令之后,不敢有丝毫怠慢,并且由尔朱袭和郡丞费穆亲率秀容主力和民间青壮给大军送去大量补给物资;粮食、马料、箭矢、弓弦、药材、器械等物应有尽有。
贺拔允亲自率领精兵为前军,每到一处都是停驻扎营、刺探敌情。此法十分呆板繁琐、劳心费力,但是骤临情况不明、立足未稳的地方,主将理应让己方立于不败之地,然后再图其他,否则的话,容易为敌所袭。虽说尉彝开战的可能微乎其微,然而作为一军之,该有的谨慎和良好习惯必须有。
对此,身为后军的卫铉不但实学实用,还把听到看到的,尽皆记在本本上,以便日后拿来学习、吸收、强化、变化。
卫铉如今率领的兵力,除了从桑干城带来的三千余众以外,还有一万四千名俘虏。
这些俘虏的年纪处于十五岁以上、四十五岁以下的范围,全部是贺拔允筛选过一遍的人;如果各军需要补充的话,第一时间就抽走,这也为卫铉省去了初步筛选的那一道程序。
此军的中低层军官虽然还是原先那些人,但是他们的存在,不仅让普通士兵感到安心、变得井然有序,而且避免了哗变的生、逃兵的出现。
大军一路无战事,不日来到肆州城北。而肆州刺史尉彝不出之前所料,他虽然放信使队伍入城,可是“凯旋大军”抵达外之时,却又一次紧闭四门、升起吊桥,城头上更是戒备森严。
一番交涉无果,贺拔允率军后退三里,择地扎营。
扎营不但是件苦力活,而且营盘内外还充满了军事技巧、战术战法,诸如瞭望、防御、防火、防夜袭等事都要考虑周全;另外还要保证大营受到忽然袭击之时,各级主将可以做到指挥方便、调兵方便……
如此之多的要求,也让扎营的繁重和繁琐增加无数倍,三万多名士兵从午后忙到昏黄,才将这种大营建好。
好在这种面面俱到的坚固大营只是出现在两军交战、两军对峙之时。若是行军途中次次这般扎营,只怕前方战事都结束了,自己还在途中气喘吁吁、挥汗如雨的扎营。
整座大营呈直指肆州城的“v”字形,精兵的营地位于前方,主将是秀容郡丞费穆;贺拔允为的中军在中部,其后便是卫铉为的后营了。
后营又分左右两营,叱列平和念贤各领一支俘虏兵坐镇;卫铉带领的三千余名选好的士兵构成后营的中军,由于中军位于两营侧前方,所以三营又组成一个“v”形。
中军除了卫铉,还有尔朱袭率领的两千精骑。而尔朱英娥也带她那一幢精兵来了;如果打将起来,尔朱英娥肯定不用上战场,但是卫铉别出心裁的给她安排了一个任务——那就是逮住尉彝之后,由她和对方拜把子。
尔朱荣曾经为了缓和两者关系,为了能够借到包括尉氏在内的鲜卑八大姓氏的威势,连尉彝的晩辈都愿意当,可是尉彝出身高贵、自命清高,他不仅拒绝了尔朱荣,而且沾沾自喜的宣扬自己折辱尔朱荣之事,以示自己很了不起。弄得尔朱荣十分难堪。
既然尉彝不愿当尔朱荣的长辈,而且杀又杀不得,那就让他当晚辈好了。
至于让尉彝放下高傲、“心甘情愿”结拜的法子,肯定有很多。只要他和尔朱英娥在香案前各持一份金兰薄,当着无数人的面诵读“二人同心,其利断金,同心之言,其臭(xiu)如兰……”就算他以后拼命否认都难、就算以后老死不相往来,可是尔朱荣照样能够以此为由,借到“势”。
他要是娶了尔朱英娥,也能借到势。
而卫铉这个设想,得到贺拔允和尔朱袭、费穆等人一致赞同,尔朱英娥更是兴致盎然,并且还精心准备了精致的金兰薄。
两人用过简单的晚饭,让小酒窝等侍婢撤下食具,尔朱英娥跪坐在卫铉对面,然后取出一份稿子交给卫铉,脆生生的问道:“卫郎,你看这回是否妥贴。”
她写了好多草稿,但是都有类似于“同甘甜共患难、守望相助”的誓词和意思,如果用到惺惺相惜、志同道合的结拜双方身上,自然没有问题,可尔朱英娥和尉彝都不是那种人,用了肯定不恰当,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卫铉否定了。
这一回的誓词倒是没有了“同甘甜共患难、守望相助”意思,但这傻丫头却增加了类似“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内容。
见状,卫铉脸都黑了,气得他伸出一根手指顶着尔朱英娥脑门,用力往后一推。
“扑”的一声轻响,一时不慎的尔朱英娥被推了个背朝黄土面朝天。
尔朱英娥身穿便于骑马的常服、下着“灯笼裤”,此时的坐姿是拽着裤子往上的跪姿,而她又没有内k可穿;这么对折着往后一倒,胯部自然而然的往上抬起,双腿中间立时被裤“档”勒出一个美好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