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能直接将皇后与程家的事撇清。
程宁竟然不知道,卫宴洲还是个如此护短的人。
谢念瑶是个什么样的人,难道他看不清吗?
“程宁,”卫宴洲探手过去,掐住程宁的脖子:“别跟朕玩这种不知所谓的把戏,你的性子,朕清楚的很。”
他原本就对谢念瑶突然魔怔存疑,去欧阳曦面前试探几句,就知道大狱发生过的事。
结合那一日请安,欧阳曦帮程宁说话,他就更能猜到,是程宁提醒欧阳家留意大狱的动向。
若不是小心着,怎么会连个毒菌子这么隐晦的谋杀手段都能被注意到。
紧接着皇后就出事了。
他很难不将这件事归结在程宁身上。
手指收紧,程宁的脖颈在手中只是清瘦的一段。
甚至脉搏贴着掌心,不难感知到跳动。
他警告过程宁的,让她不要动谢念瑶。
可她就是不听,无论什么事,她都以程家为先,忤逆他,将他的话都当成耳旁风。
这么想着,手下的力道就收不住。
直将程宁掐的呼吸不上来,可她还是犟着,倔强地看着他,不挣扎也不服软。
卫宴洲手猛地一松,程宁便滑落在地上,剧烈地咳嗽起来。
她病刚好,整个人瘦了一圈,伏在椅上,背后的衣裙被蝴蝶骨撑起。
这副羸弱,刺痛了卫宴洲的眼睛。
整个大殿中,只有程宁的咳嗽声。
但不是第一次了,卫宴洲这无缘无故的杀意,不是第一次对程宁展露。
她呵呵一笑:“陛下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
杀了她。
卫宴洲也曾经想过。
在最初将程宁押回燕京的时候,那时候程宁被关在大狱里。
他下了旨,程家一应全都押送下狱,还默认了用刑。
为了让程家认下谋逆罪名,严刑,拷打,什么都曾用上过。
有了卫宴洲的默认,也不知是不是故意,审理程家案子的官员还曾与程家有过节。
因此甩在程宁身上的鞭子没有半分手软。
她的手筋被挑断,有一段时日还被关押在水劳里,腰以下冻的一点知觉都没有。
程宁一度以为自己要死了,她死咬着牙,支撑着的,也不过是程家冤案要昭雪的信念。
卫宴洲曾经数次去牢里。
他躲在一边,看程宁浑身是血,紧咬牙关,不断重复着:“程家没有谋逆。”
他那时候恨程家恨的滴血,想着不如就杀了她,人死了什么都没有了,他的恨意也会消减。
可真当程宁如一摊血水般,瘫软在满是耗子爬过的狱中,不知生死时。
他又会生出慌乱。
后来卫宴洲说服自己,死太便宜了,程宁应该跟他一起活着。
她讨厌皇宫,他偏偏要将人囚禁在这里。
让她跑不掉,让她活的生不如死。
陪着他一起不痛快,他的恨意才能消减一些。
“想死吗?”卫宴洲强硬地将程宁摁进怀里,温柔又狠戾:“那就太轻松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