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宁记得文妃礼佛,平素看起来也是一副喜怒不行色的模样。
春华虽然跟过齐太妃,但她年纪小,想来也了解不深。
“娘娘,”春华突然唤道,她咬了一下唇,穆地问:“您觉得,文妃娘娘是个什么样的人?”
春华怎么会突然提到文妃?
是因为自己方才随口一问么?
“文妃娘娘利索能干,她将雍王和陛下带大,也算慈母吧。”
虽然程宁知道,文妃与卫宴洲其实并不大亲近。
卫宴洲从前恐怕与她说心里话的机会都比文妃多。
因为文妃成日吃斋念佛,不大关心旁的事。
她也一度觉得,卫宴洲这副冷漠的性子,或许跟文妃的教养有关。
否则他与卫宴书亲兄弟,怎么会差如此多。
“怎么了?”程宁问:“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没!没什么。”春华摇摇头,双手交叉着:“奴婢就是问问。”
只是这表情有些奇怪。
程宁装没看到,往前走,一道身影跪在她面前。
“给熹妃娘娘请安。”
你跑的还没程宁快
“甜杏?”程宁目光一扫:“起来吧。”
自从谢念瑶被禁足后,后宫倒是清净了不少,她也许久没有见过甜杏。
但是从前的梁子已经结下了,程宁和谢家不可能对付。
这个甜杏是个机灵的,若是拎得清,远远看见程宁也该躲开了。
怎么还特意上前来拜见。
春华看见甜杏,没好气道:“你不在凤鸾宫呆着,在这儿晃悠什么?”
只要一想起除夕夜的事,春华就克制不住想要挠甜杏的气。
要不是娘娘那时候早有察觉,她跟傅将军还不知道要被害到哪种程度。
现在能忍着不打她,还是因为怕给程宁招惹麻烦。
甜杏虽然抬起头,但是身子依旧跪着。
她以往对程宁有多少不尊,现在就有多后悔,甚至在看见程宁的时候,身子全然控制不住地有些发抖。
这反应太奇怪了,程宁都发现了异样:“你怎么了?”
甜杏这个人,伶俐是有的。
可是关键时刻也不过是被谢念瑶当枪使。
“没、没。”甜杏猛地摇头:“娘娘慢走。”
她显然不对劲,可是程宁也不是爱管闲事的人,何况甜杏到底是谢念瑶的人。
绕过她,程宁跟春华回了临华宫。
身后的甜杏一软,跪坐在了地上。
她刚从内务府那边回来,去见了个她收买过的太监。
狩猎出发那日,甜杏去了一趟御膳房。
她找到王喜给程宁熬药的药渣,趁人不备,偷了一些出来。
送去给那太监,要他替自己找个药房看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