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可以,只要你想要。”
那时候的大师兄对他的态度,和现在简直判若两人。
后来,他快步回去,打算找个花瓶插起来,放在床头,走到半路却被拦住说弟子们要到后山集合。他当时刚入门没多久,手里一枝花,谁都想过来看看,甚至想摘两朵,应矜当然不情愿,躲闪中甚至还掉了几片花瓣,他十分心疼。
后来也是路过这片树林,有位谪仙似的男子背着竹篓出来,向他索要整枝桃花,应矜心想整枝交出去,总比一朵一朵摘下来被人蹂躏要好,便送给了对方。
没想到正是那人,在一年之后,救了他性命。也正是那人,占有了整棵桃树。
就在应矜思绪乱飞时,左边的竹帘被掀开,低头走出一人来,素衣木簪,墨发如瀑,形同仙人。
君郯起身拱手道:“桓凌子前辈。”
应矜也唰地站了起来:“应矜见过桓凌子前辈,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小事,去年你赠过我一枝花,这便是回礼了,”桓凌子没去看应矜,只面向君郯,道,“手伸出来。”
君郯伸出右手,桓凌子给他把了下脉,然后撩起他的衣袖,道:“自愈了,恭喜。”
君郯道:“也难为前辈记挂。”
桓凌子也朝应矜微微一笑,道:“坐。”
但茶几两边的靠椅只有两个,桓凌子一处,君郯一处,再然后便是下面的木椅,如果他坐远些,那么两人间的锁链就会露出来。
君郯知晓了他的顾虑,便径直走过去,拿了把木椅来,放在靠椅旁边,对应矜道:“坐吧。”
应矜整了整衣摆,坐在两人下首,坐得很是端正,显得几分拘谨,几分可爱。
君郯从袖中拿出一个册子,递给桓凌子,道:“这是修炼功法,名叫《养气功》。我抄录了几份,还上交了宗门,这一份特地拿来赠给您的。”
桓凌子看着功法,并没有立刻去接,而是浅浅地看着,疑似自语地道:“你给我这么多东西,我都没怎么帮上你的忙。”
君郯道:“前辈救了我师父的命,君郯已经是感激不尽。”
“你的伤虽然好了,但你的……还有提升的空间,你可要在我这儿多坐坐?”桓凌子道,“难得这位小友也在。”他望向应矜时,带了几分随性,“你觉醒的是火属性神通吧,以你的体质,吸收木属性灵气,对你大有裨益。”
应矜愕然地望向桓凌子,确实木助火势,所以他也不至于过于惊讶,只是而今的时代,灵气过于稀薄,以至于十分珍贵,而桓凌子竟然请他们来吸食灵气,简直豪奢。
这就像长辈留客吃饭似的,而且吃得还是龙骨凤髓,君郯哪好意思再要多的,忙道:“有了功法,前辈也能修炼,这些天地灵气对前辈也大有好处!我这趟过来,只是为了送功法,就不叨扰前辈了。”见他起身,应矜立刻站起。
桓凌子原本很有兴致,闻言目光顿时冷了下来,对君郯道:“你拒绝我了两次,爽约了一次,这次又如此着急离开?难道是怕我吃了你吗?”
君郯惊在原地不敢动弹,下意识抬起手来抠了抠脸颊,锁链相撞的声音突兀地在草庐内响起,君郯这才注意到他抬起的是左手,而两人相连的锁链也暴露在桓凌子眼中。
桓凌子神色如常,似乎早已洞悉。
见他语带不快,凤眸冷冷地盯着自己,君郯自知理亏,但也没别的办法,他本不想在此久留,再者他不需要这儿的灵气,他本就有足够的灵气,为何要把别人的灵气抽空呢,道:“实在是事出有因。”
“但你这功法来之不易,”桓凌子道,“从来只有别人欠我,没有我欠别人。看来是我这儿的东西,你看不上啊。”
君郯今日方知药圣性情,慌不择言道:“但我看得上你本人啊。”
应矜猛地看向君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