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嫣然仿佛渐渐适应了面前光亮。
她轻轻掀开皮,前熟悉陈设,致而秀雅卧房里,沉香正在香炉中袅袅升起。而齐珩煜穿着一身玄衣袍,单手端着药碗,正神凝重站在曲嫣然边。
见她起身,齐珩煜忙迈步上前单手扶了曲嫣然瘦弱肩膀。
“你似乎……瘦了许多。”
齐珩煜握着她肩头轻声叹道,眉心结也由得又拧紧了几分,仿佛在责怪自己,将她照顾好。
“饿饿?要要叫给你做些吃?你想吃什?”
齐珩煜坐在她头,又轻声问她。
他声音轻缓极了,就像生怕惊扰了她一样。
曲嫣然愣愣听着,良久,只缓缓摇了摇头,“必了。”
她什也想吃。
什也吃下。
掀动苍白嘴,她声音略微沙哑问道:“他,死了吗?”
齐珩煜怔愣,反应了一瞬,才明白过曲嫣然问谁。
俊朗眉头收拢,极力压制气也在一刻翻涌了上。齐珩煜握紧手中药碗,吐出一口重气便低声喝道:“种乱贼简直罪该万死。仅祸乱大周,敢裹挟朝廷命官家眷——种,死一万次都算多!”
说着,他意,低扫见曲嫣然怔愣神以自己话说得太重惊扰了她。
她大病初愈,应该听见血腥又暴怒话。
齐珩煜深一口气,压着气长叹一声,才重新说道:“那晚他纵身跳下悬崖,便命了潜龙卫下去搜寻:活要见,死要见尸。如此,也好给圣上个交代。”
“只那悬崖下头湍急河流,知那贼尸被冲到了哪里,潜龙卫一连搜了三天,也找到那贼尸……过。”
齐珩煜话锋一转,“从那样高地方摔下去,约莫也活成了。”
说着,齐珩煜轻叹着握紧了曲嫣然肩头,柔声宽慰她道:“你别怕,都过去了。”
都……
过去了。
曲嫣然接话。
她只神木然地看着屋子里袅袅升起香烟,忽然很恍惚想到,好好一个,说就了呢。
兴许那晚受了惊又着了凉。
曲嫣然清醒多久,整个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只虽昏沉着,但意识莫名清醒着,她觉察到齐珩煜一直守在自个儿边。
她睡着,齐珩煜便拿着公文守在她头。
她醒了,齐珩煜就给她端茶送水,甚至接了巧云热帕子,轻轻给她脸。
仿佛她个半身遂废物一般。
曲嫣然只懒得搭理他。
她只觉着累,浑身上下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