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不好,为什么喝这么多。”闻野也喝了酒,他酒量不错,除了声音有些哑,脸色如常,丝毫没有醉态。
他是甲方大老板,没人敢灌他,整个酒桌全身而退的,只有他。
黎央脑子不清爽,没精力跟闻野扯蛋。
他想推开闻野,可被酒精支配的四肢虚弱无力,闻野纹丝不动。
反倒是两人皮肤相触的地方如同火山爆,热度灼人。
此起彼伏的呼吸在这方小小的空间交缠,被对方铺天盖地的气息笼罩。
黎央的唇红润饱满,水光盈盈。
闻野用最大的定力克制自己移开眼眸:“我送你回去。”
“不用。”黎央不耐烦地皱眉。
今天的饭局,他本就不愿意来,在饭桌上故意把自己搞得很忙,就是不想跟闻野有过多接触。
薄唇轻启,闻野嗅到淡淡的酒气。酒精被黎央的唾液重新酵,酿出一壶只对闻野有用的高纯度新酒。
闻野觉得自己醉了,不省人事,他的声音又哑了一分:“对不起。”
黎央觉得很烦,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又有什么用。
可是,很快他反应过来,这声对不起不是为六年前的事。
因为,闻野吻住了他。
他像一个毛头小子,急躁迫不可耐地打开黎央的唇瓣,不甚熟练地汲取里面的琼浆。
“我操你大爷,闻野!”黎央怒不可遏,一把将他狠狠推开。
“哐当。”闻野撞在卫生间门上,锁骨的伤因为这剧烈的撞击再次威,闻野疼得全身麻。
他似毫无感觉,哼哼地笑起来,“你终于,肯叫我名字了。”
说完,他死死盯着黎央,深潭一样的眸心,里面酝酿着偏执的疯狂。
“你他妈是不是有病。”黎央太阳穴突突跳得厉害,震惊的愤怒在血液中暴走,一把揪住闻野的衣领。
“对,我是有病,病了六年。黎央,求求你,救救我,没有你我真的活不下去。”闻野卑微地恳求道。
他眼眶红,肩膀微微战栗,虚弱地靠在门上,任由黎央泄怒火。
黎央手上用力,高档的衬衫瞬间皱成一堆,闻野被黎央的力道扯得往前跨了一步。
他疼得说不话来,可因为跟黎央的距离近了一步,他又觉得高兴。
“我再说一遍,我不希望你出现在我的生活中。”
“不可能。”闻野说。
黎央忍无可忍,抬手给了他一拳。
闻野被打得偏过头去,嘴角破裂渗出鲜红的血液。
“滚。”黎央松开他,打开卫生间门,不管包厢里称兄道弟的醉鬼,直接开门走人。
闻野靠在墙上缓神,直到最初的痛劲过去,他才勉强站直身,把自己重新伪装成一个正常人。
走出包厢,闻野在楼下找到了正准备离开的黎央。
他醉了,走得不快。
闻野跟在他后面,难过又深情。
黎央跟六年前不太一样,脸部线条不如先前凌厉,许是年龄到了,成熟稳重了不少。
身姿依旧挺拔,即使醉了,仍努力控制着自己走直线。
西裤把他的腿拉得又直又长,衬衫束在里面,勒出一把瘦腰。
闻野舍不得移开目光,跟着黎央走了很久。
这次,他藏得隐蔽,因为他不想被黎央现。
好在,今天的黎央不够机警,或许因为两人撕破了脸皮,揭开了虚伪的成年人的体面,他没想到闻野竟然会跟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