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绾。”
这番轮着鲁南绾愣住,这声音她最是熟悉不过了。
她转过身,眸子瞪得极圆,便瞧见顾宴安坐在马上,他仍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眉梢却是轻翘起来的,他和谢愈一同打马而来。
鲁南绾小声开口,“你怎么来了?”
“接你回家。”
莫名地,从他眼神中瞧出几分张扬。
在一众未出嫁的女娘面前,她头一次为着一句话羞红了脸。
鲁南绾拉着李知的手,有些不好意思,“昭九,我同顾宴安骑一匹,你快去将马买来,我们仍是一同回去。”
李知抿唇轻笑,也是为她高兴,新婚夫妻倒是腻歪得很。
前处那三人马匹早无了身影,薛娘子仍拉着她搭话。
谢愈有些立不住,“听白该走了。”
他将谢听白送上马,而后翻身,拉着缰绳朝着前处奔去。
“哥哥慢些!”
李知回了府,搁于袖中的信条这才被打开。
烟雨将帘子放下来,又将烛火多点了几盏,搁在李知案前。
暖黄的烛火自下而照映,那张字条也从背面透出些墨迹来,烟雨扫了一眼,约莫是五字。
澄澄的明火,时不时略过李知的脸,映衬出一双带着些微笑意的眼睛。
她将字条放下,用玉石镇纸压住,言语轻快道:“莫雨侍墨。”
烟雨凑过来,便瞧三娘提笔又将那纸上内容又誊写一遍。
只见两张“我志如尾声”的字条摆放在一处,她仔细瞧竟瞧不出三娘写的同它有什么分别。
“烟云,去将那柄我从朱楼买来的湘妃竹扇寻来。”
“三娘要那扇子作甚?”她虽这般问,仍是快步去那妆奁里寻出来递与她。
李知抬手将字条翻折,夹于扇缝中。
抬头朝莫雨言:“明天遣人将这柄扇子给谢清让的妹妹送去,就说……”
李知顿了一须臾,略微思索,“就说马术一事,只需放心,此为见面礼,莫要推辞。”
十月尾的风威势渐长,立于檐下的中官衣衫单薄,抱臂拢了拢,朝甘露殿内瞧了瞧,烛火灭了几盏,伴着圣人的咳嗽声,微微轻晃。
近来李洵的身子渐不大好,愈有严重之事,清河便回了宫。
学业便也开始了。
外头天色还未亮,中官打着灯笼,为谢愈引着路。
“今日事多,谢某得快步些,内侍不必为我打灯。”
中官微点头,便瞧着谢愈的背影疾步穿过了肃章门,转瞬便没有影。
中官打着灯笼转身,同一旁的人道:“倒是怪哉,谢补阙往日是个多不疾不徐的郎君,今日是出了什么大事,竟这般等不得。”
那人摇摇头,也是不解。
青雀瞧见谢愈时,望了番天色,奇道:“今日是有常朝吗,谢补阙来这般早。”李女师也才将到一会儿。
谢愈低应了一声,便跟在青雀身后一同进殿。
“谢先生。”
李知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