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孩子居然进了少管所?”
教导处主任姓王,是个四十多岁的干练女人。她站起身,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
“这么小的年纪,就明目张胆的入室盗窃!真是……家庭教育缺失!人品有问题!”
“而且,少管所那是什么地方?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
“这样的孩子不能放在学校里了。学籍退回去,去哪儿去哪!咱们学校不能收这样的孩子!别的家长知道,自家孩子居然和小贼做同学,会怎么想!”
“不能让一颗老鼠屎,坏了这一锅汤!一会儿你拿着退回去的学籍档案,给他们家送回去!”
“不过,小冉啊,你这次工作做得很好,值得表扬。”
教导主任舒缓了语调,又重重叹了一口气。
这年头,做教育人的活儿,也难啊!
“谢谢王主任,我知道了。”冉秋叶低头应是。
在这个唯成分论的时代,像她这样的家庭,也是得夹起尾巴来做人的。所以她也没法多说什么。毕竟自身难保,何况顾及他人呢?
当天下午,棒梗的学生档案,和一张盖了公章的退学通知,就送到了冉秋叶手里。
她想到阎埠贵和棒梗家住在同一个大院儿,就拿着这些东西,想让他帮忙通知一下。
“校领导的决策英明!实在是这孩子平时就少不了小偷小摸,胆子越养越大,这次居然入室盗窃!被抓了个人赃俱获。因为这小子,我们院儿里的住户都多买了一把锁!”
“要是让他再回来上课,说不定就该偷学校的东西了!”
冉秋叶拢了拢头发,低头一笑,并不应和。
她终究还是做不来这等落井下石的事情。
“那,这件事就麻烦阎老师了。”说完,她便要走,却被阎埠贵拦住了。
“嘿嘿,冉老师,我和你说个事儿。”阎埠贵笑了两声,“我们院里有个优秀男青年,那天和你聊了一会儿,您还记得吗?”
“啊,您说的……是那个、何雨栋?”想到这个人,冉秋叶的心跳便不由自主地加快了,面上却还不动声色。
“对对对,来冉老师对他的印象也很深刻嘛。”阎埠贵搓搓手,“那……冉老师有没有兴趣,和他认识一下,一起出去吃个饭什么的?”
冉秋叶的脸微微红了,踟蹰了一阵,终于浅笑着点了点头。
阎埠贵大喜过望!这事儿总算让他办成了!他一拍手,笑道:“那行,我回去就告诉何雨栋那小子,您什么时间方便?约在哪儿合适?”
“就……这周六,上午十点,什刹海公园凉亭那里吧。”冉秋叶轻声说,脸更红了,“麻烦阎老师了。”
阎埠贵笑着摆手:“哎,不麻烦不麻烦!到时候我和何雨栋说!你们俩要是成了,别忘了我这个媒人啊!”
冉秋叶羞涩一笑,转身离开。
说起来,阎埠贵这个人,可真是斤斤计较、见风使舵的算计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