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的行动虽然被束缚住了,但它的力量依旧强大,仅凭罗送和施槐岭的力气,根本没法完全制住它。
罗送也深知这一点,他只是需要暂时拖延一点时间罢了。
撑了大概两分钟,余乐几人扛着陈韵的身影出现在了视线中。等他们离开了住院二号楼,跑出了数米后,罗送吁了口气,笑道:“妈的,终于可以收尾了。”
施槐岭非常严谨:“不到最后一刻,不能放松。”
罗送无奈:“行行行,我知道了。”
因为符纸有弹性,罗送和施槐岭拽着符纸的一头还能拉出不少的长度。他们顺着怪物的身体跳到了地面,然后朝着左右两个方向,穿过了住院二号楼,中途还绕了一圈沿途的景观树。最后两人在背阳的一面汇合。
当符纸的两头黏连在一起时,被拉长的身体瞬间绷紧,怪物被迫双膝跪地,被束缚住的身体整个压倒在了建筑上面。碎石再次从天而降,耳侧响起巨大的轰鸣声。
罗送和施槐岭亲眼看着住院二号楼向他们这边推移了过来,最后抵在了一排的景观树前。在这一系列的抵挡物阻止下,怪物终于失去了行动力。
时间不知不觉来到了五点半。天边开始出现了光晕,有细腻的光芒从树林的尽头蔓延到了他们的面前。
又等了片刻,太阳终于露头了。
“啊啊啊!!!”
在阳光的照耀下,由怨念生成的巨怪发出一声声老的少的,男的女的,各不相同的哀怨痛苦声。在这一片片的哀怨痛苦声下,巨怪黑漆漆的身体在一点一点地消散着,逐渐变成了透明。
等完全变成了清晨空气中的水汽后,罗送揉了揉肩膀,露出了略带疲惫的神情:“终于结束了。”
“是啊,结束了。”施槐岭望着面前的断壁残垣,有种经历了一个漫长世纪的错觉。
罗送看着施槐岭白皙的脸颊,迈步走到了他的身边,抬起手轻蹭着他颧骨附近的刮痕:“怎么受伤了?”
“可能是刚才跑的时候,被小石块划到了。”罗送不提施槐岭都觉察不到脸上的伤,他想伸手去摸一下,却碰到了罗送的手。他怔了怔,抬起眸的时候恰好和罗送幽深的瞳孔撞在了一块,脸颊莫名染上了几分热度,他不自然地往后退了两步。
罗送笑了:“你退什么?”
施槐岭抿了抿唇,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罗送想起来时买的被他随手塞进衣服内的创口贴,拿了出来,撕掉了外面那层纸后便贴到了施槐岭的脸上。
因为贴创口贴的缘故,罗送和施槐岭的脸靠得极近,彼此的呼吸都打在了对方的脸上。罗送看着施槐岭长而翘,像把小刷子般的睫毛一扫一扫的,总觉得仿佛扫到了自己的心上,痒痒的。
施槐岭紧抿着唇,一副严肃认真的神态,但红彤彤的耳朵和绯色的脸颊却透露出他内心并没有表面那么冷静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