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和混沌的大脑,从抱着小白鹿的双臂往上游移,闪过那个唯一能够拯救自己的红色光影,戴着一顶熟悉不过的虎头帽。
“颜大虎快点来救我!”
他空洞的双眼望着无际夜空,扯着嗓子无意识地叫喊数遍。
“啐!瞎喊什么老虎财狼的!就是喊先祖奶奶也不顶用了!”
随即,一双厚如城墙的厚实大手覆盖住他的口鼻,脖子加收紧的力量。
他瞳孔迅扩大,四肢僵硬动弹不得,凝聚在胸腔的冰冷空气骤然扼止。
无济于事的抵抗最终因为胸腔空气的稀缺,不断收缩的瞳孔里寻不到获救的光亮,全身知觉在被扼杀中渐渐麻木冰冷。
眼前两道黑影粗重气息地喷在他脸上,他却再不出一点儿声响。
阴笑的声音覆盖耳膜,恍惚中看似有人抽出一把明晃晃的短刀,冷芒对准他白皙胸腔的心口。
直到哗啦啦的水声与瓦砾破碎的动静打破耳膜死寂,闻声传来刀刃掉落的清脆声响。
之前扼住脖子的手松开,眼前黑影各自分别瘫倒在地。
接着就传来醉汉们吱哇乱叫,两人头上冒出腾腾白烟。
月光重新照亮死胡同,嗅觉里竟然多了一股子浓郁的馄饨香气。
哪来的馄饨味道?
得以摆脱桎梏后,他侧趴在地面重新将空气吸入即将枯竭的肺腑里。
因缺氧而泛红的眼眶里,重获一道红衣身影叉腰挡在自己身前,脚边雪地上是破裂的瓷碗以及一颗颗还热乎的馄饨。
视线尚不清晰,他乍一看那红色影子及其像那神话中抽龙筋的哪吒打扮。
趁那两个醉汉被烫的还在原地不断扑腾,“哪吒”来到他面前用有力双臂撑托起自己。
一顶极其眼熟的虎头毡帽映入眼帘,帽檐上那沾了绒雪的绒球还止不住在他眼前晃荡。
“你能不能别用那粗鸭嗓子喊我颜大虎啊?难听!”
中气十足,还带着怨怼的稚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