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尸房里,仵作正在整理自己的验尸工具,瞧见贺境心来了,还愣了一下,“夫人?”
“田成身上脱下来的衣裳放在何处?”贺境心问。
田成被带回县衙之后,进一步验尸,自然要除去身上的外衣,那碍事的戏服自然是被脱掉了。
仵作从里面的架子上取出一个竹筐,那竹筐里放着的,可不正是染血的衣物鞋袜。
贺境心手上缠着布条,然后动手去翻动戏服,她将戏服从筐子里拿出来,铺在地上,最后,她看到了丢在竹筐最下面的,戏服的腰带。
那是一条绑成三股麻花的黄黑色混杂的粗布条麻花绳,绳子上染了不少血。
这算不算是灯下黑呢,他们先入为主,下意识的认为现场的麻绳应该是挺长的一根。
但实际上,并没有那么长。
“啊……所以,田成当时,是用编成这样的腰带挂在房梁上的吗?”贺影眼睛睁大,圆溜溜的。
很简单的方法,偏偏因为太过简单,根本不会有人去注意,那麻绳竟然会是戏服上的腰带,黄黑色条纹的腰带与戏服完全混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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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境心带着贺影心走到了田成的尸体边上,饶是有冰块保存,尸体仍然开始腐烂,因为死者是从高处坠落,本身很多地方就摔烂了,更容易腐朽,贺境心的目光,再次落在死者的双手上。
那双手颜色呈现出青灰色,贺影心的手握住了贺境心的手,小姑娘的手有些凉,想来应该还是害怕的。
“姐,他是自杀的,让花娘把他带回去葬了吧。”贺影心轻声道,“这样……太可怜了。”
浑浑噩噩的活着,罪孽深重地踟蹰前行,最后破破烂烂地被摆在这里。
“嗯。”贺境心应了一声,事到如今,整个案子,已经不是一个戏子坠亡这么简单,说起来,田成不过是两方博弈的一颗棋子而已。
贺境心带着贺影心去办公房见了宋钺,宋钺此时正在办公房里,捕头正好在里面,对着宋钺回话。
“大人,已经查清楚,田成是受春杏威胁。”捕头道,“春杏与王家有仇,但她只是个青楼丫鬟,拿王家没有办法,因荣娘一心攀附权贵,想要勾搭王家那位少爷,心生歹意。”
“我这边查到,田成坠亡的前一天,有人看到春杏去找田成,两人生过争吵,目睹之人说春杏离开的时候,表情很是得意。”
“我们找到了当时送荣娘回雅韵楼的轿夫,轿夫说他们行到半路的时候,有个小童拿着一封信来找荣娘,荣娘看了之后就喊着要下轿,之后就跑的不见人影。”
“小童我们也找到了,是有个姑娘给了他一只银手镯,让他去送信的,刚刚已经确认,给小童手镯之人就是春杏。”
捕头最后总结道:“此案真凶乃是春杏,人证物证俱全。”
捕头把证词,还有所谓的证物,也就是那只银镯子,一起呈递给宋钺。
贺境心和贺影心并未进去,而是站在外面,等着捕头汇报完了。
捕头离开之后,贺境心才领着贺影心走入了办公房。
办公房里,宋钺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所谓证词和证物,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他抬起头来,那双平静眸子之下藏着的冷意,被贺境心撞了个正着。
四目相对,宋钺率先挪开了视线,他目光落回了桌上的那只银镯上,“刚刚,你在外面都听到了吧。”
“是啊,先听春杏说了一次,又听这位捕头说了一次。”贺境心道,“不同的是,我只是听说,这位捕头却已经雷厉风行的把证词证物都拿到了。”
就如贺境心所想的那样,接下来他们会查到一套完整的证据,可以证明凶手就是春杏。
只是没想到,对方的度会这么快。
“真的是半点也不掩饰啊。”宋钺声音泛着冷意,这个案子从头到尾都充斥着荒唐二字。
“一个小丫鬟,竟然能够威胁一个男子自杀,以此来嫁祸一个世家公子,目的仅仅只是希望报复王家。”宋钺觉得更可笑的是,“如此拙劣的栽赃嫁祸,竟然真的达成目的了。”
春杏,田成,甚至荣娘,可能都只是幕后真正筹谋之人丢出来的鱼饵,宋钺没有上钩,但是世家却上钩了。
所以才有这一出,春杏杀人,揽下所有罪的戏码。
“春杏有个姐姐。”贺境心道,“想办法让捕头那边,找出春杏的姐姐。不是他们自己查出来的吗,春杏与王家有仇,春杏与王家结仇除了家人被害死,还有一个被带走的姐姐。”
宋钺明白贺境心的意思,既然春杏被推出来的理由是与王家有深仇大恨,那完全可以揪着这一点,反向要挟对方交出春杏的姐姐,“可是若是对方咬死,春杏姐姐已经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