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来尿泡尿,肯定能破开这鬼打墙。”一个男孩不由分说,走到旁边的草地开始尿尿。
“娘呀!这草里趴着一个黝黑发亮的大耗子!”忽然,男孩扎紧裤腰带,激动地喊道。
“什么什么?快捉住!烤着吃吧。”另一个男孩小声喊道。
一个五六岁小孩扑了上去,手一抓,咦?感觉不太对呢?
他扒开草丛,直接吓瘫:“爹啊!是个小孩儿!”
推车的两人闻声停下了车子,走过来查。样子是对农家夫妻,三十来岁的样子,虽是衣衫褴褛,但都干净整洁。
女人头上包了块蓝布,瓜子脸圆眼睛,瘦得有些吸腮,双手在身上擦了擦,将小孩抱了起来。
“他爹,真是个小孩,咱在这绕了这几圈,咋都没到呢?还活着呐,睡着了,是个漂亮的小女娃呢。”女人语气中有怜悯和惊喜。
直觉让她觉得,这小娃娃将会给她家带来转机。
“可怜见的,谁家的娃娃丢在这里了,这穿的,是富贵人家的小姐呢。”汉子仔细女娃,越越喜欢。
贵人家的女儿怎么会流落到这里?
“他爹,怎么办?丢在这里,夜里这么冷,怕是要冻坏的。”女人将女娃搂在怀里,心疼的紧。
“不能扔在这,不是冻死就是被野物叼走吃了,带着吧,老天爷叫咱们遇上,也是缘分。”男人说。
“可是,咱们自己都快活不下去了……”
“没事。”汉子不愿弃女娃于不顾,坚持带上。
自己一家,也算是山穷水尽了,还能再差到哪里?
“太晚了,咱们也原地睡一会吧。”男人说道。
几个身穿草鞋、身上都是补丁的男孩子围上来,稀罕地着车上的小姑娘。
这户人家是一对夫妻带着三个儿子,男人叫白建章,女人叫罗惠兰,夫妻二人成亲十几年,接连生了三个儿子。
大儿子名叫白大牛,今年十二岁,憨厚老实;二儿子名叫白二狗,今年九岁,活泼说;三儿子名叫白三羊,今年五岁,乖巧听话。
一家人原先在百十里地外的白家村,白家村靠水,近些年常闹水患将田地全都淹坏,没有收成,缺吃短穿,渐渐的村里人就开始往外走。
路过好几个村子,都说他们白家村一定是触怒河神了,所以才降下灾祸惩罚他们,不让他们落户,怕给自家村子带来祸患。
一家人继续上路,没想到摸到这片林地里,在这里面迷了路,三天了都没走出去。
再这样走下去,全家都要困死在这里了。
白建章坐地休息了一会,对妻子说:“先给女娃收拾一下,换换衣服,要不然别人见了要怀疑的。”
罗惠兰觉得丈夫说得对,拿出小儿子三羊穿过的衣服,轻手轻脚将云团身上的锦缎衣裳换下来,包好。
“好好放着,不能丢,以后这娃儿要靠这衣服找亲生父母呢。”白建章叮嘱说。
罗惠兰小心翼翼收存起来,说:“我知道的。”
给小女娃穿衣服的时候,罗惠兰到她项上还戴着一个圆形玉坠,罗惠兰拿出来了,上面刻了几个字。
“他爹,你,这是什么字?”罗惠兰叫来白建章。
白建章虽然没上过学,但还认得几个字,上面大字刻的是“云团”二字。
背面还有几行小字,他实在认不出,好像鬼画符一样。
“怕是这娃娃的名字叫云团吧。这应该是护身符,给她戴着,藏到衣服里面。”白建章说。
“云团,团团,这名字怪好听的,这女娃养得也跟云朵似的又白又软的一团。”罗惠兰默默念叨,将玉坠小心放好,没注意到玉坠微微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