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也太丧心病狂了点,竟然连他老丈人的醋都吃。
衣食父母,当然不能得罪,不可以硬着来,汪晓雯心平气和地分析给他听“你想我跟你才认识多久啊,就算小时候你经常去你外婆家,咱俩见过面。可上学那会儿不在一个学校,大学毕业后你还出了国,算起来真正相处的时间也就这三个月,可我跟我爸那是二十多年的感情,下棋的时候站在他那一边也不过分吧”
还比她大那么多岁,连这种小事都计较,就这么怕输吗
“汪晓雯”秦昇着怀里的人神情复杂,欲言又止,却最终还是决定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大拇指抵着额头,来了一句,“我你还是只负责吃就好,其他时间自己玩吧。”
“不要泄气嘛。”她有些得瑟,以为是讲赢了秦昇,拍拍他的肩膀,“谁让你现在才跟我混熟。要是早点,我也会考虑考虑咱俩的情分,让让你的。”
其实她根本不知道秦昇为了顾及老丈人的面子,要不着痕迹地输一局有多难,只以为他是技不如人,却不愿意愿赌服输。
“难道你这是在怪我跟你结婚结迟了”
秦昇沉眸了汪晓雯一眼,似乎想从她的话里得到另一种答案。
那一年,汪晓雯才上初二。下学期结束,眼着要升初三,天气热起来,临近暑假,随着期末考试渐入尾声,人心都跟着躁动。
她约好了要和朋友一起去电影,小姨去年给她买了条裙子,她很喜欢,可母亲说上学就上学,有校服,非得搞的与众不同做什么,还质问汪晓雯是不是跟什么人学坏了,要不然怎么天天就想着打扮自己
全然忘记自己也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哪个姑娘不美又有哪个少女不怀春呢
忍着失落把裙子收了起来,只有放假的时候,汪晓雯才敢拿出来穿。这次因为考完试,何女士对她的管教松了许多,她才有机会穿上这条心的裙子,出门玩。
可不知为何,走之前,本来已经出去打牌的何女士却突然返了程。人站在门口,把汪晓雯吓了一跳,杵在那儿都能听见心脏砰砰砰的声音,生怕被自己母亲逮着就骂一顿。
但接下来,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见这场景的何女士倒也没说什么,拿着落下的钱包,仅仅嘱咐汪晓雯把从老家带过来的青菜送一半去她大伯那儿,就匆忙离开。
估计急着去打牌呢吧。
汪晓雯赶紧屁颠屁颠去了厨房,收拾收拾乘公交到汪奕扬家。
只有她哥在,将青菜放进冰箱,汪晓雯急着离开,打了声招呼,便往门口跑,没想到出门时却险些撞到一个人。刚想说句对不起,抬头的那一瞬间,愣在那儿,竟然忘记了反应。
汪家人基因好,汪晓雯长得漂亮不说,她哥也是高大英俊,从小就有女孩子倒追,可比起眼前的这个男生似乎还差了点。
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袖t恤,由于午后温度高,他将袖子卷起了一半,没想到上去那么瘦高,手臂却结实有力。
干净清隽的面庞棱角已经初具锋利,线条却还有着少年的柔和,整个人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
只不过滚动的喉结带着男性的气息,让人不容觑视。
“秦秦昇哥。”
汪晓雯还记得他。
正是敏感时期的女孩子,不喜欢与陌生人多交流,所以着他时眼里还带着疏离,圆而大的眼睛直直地盯着秦昇,下巴小小的,尖尖的,乖得像只兔子,秦昇有种连上去打扰都觉得是一种罪过的错觉。
顿了一顿,紧跟着歪了下头向从左边的房间里走出来的汪奕扬,用眼神询问面前的姑娘是谁。
汪奕扬穿着大裤衩,手里捧着一杯水,惊讶道“不记得了我妹妹汪晓雯,小时候咱俩还给她一起洗过澡,那时候胖的跟个小肉球似的。”
“都这么大了”
秦昇感慨,印象中最后一次见面是她上小学,扎着两个牛角辫,咬的满脸都是橙子汁,朝着他咧嘴笑,门牙都掉了好几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