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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后的某个黄昏,牛贩贾乙家门外。
一个英俊的小伙子,迈着轻快步伐从外面回来,他的衣服上绣着一个大大的“邮”字,显然是名邮差。
此人便是贾乙的弟弟,贾丁。
“哎?”刚走到门口,贾丁便看见等候多时的徐真,他脸上顿时露出喜悦之色,赶紧迎上前来,热情问道,“恩人来了,如何不进屋去?我大哥大嫂还念叨着您呢!”
“嘘……”徐真将贾丁拉到背静地方,说道,“贾丁,我需要你再帮我做两件事,这次和上次不同,有报酬。”
“哎呀,看您说的,什么报酬不报酬的,”贾丁恭敬抱拳,“要不是您,我们一家早就家破人亡了!您尽管吩咐吧,贾丁必然万死不辞!”
“好,要你做的事不难,你只要假扮一回官差,去传个话……”
……
时光转回眼前。
昏暗的审讯室内,坐在审讯椅上的徐真正与县令宋知礼冷然对视。
当然,关于案情的真相,徐真不可能对宋知礼讲出来。
一旦宋知礼知道自己的儿女无虞,那么所有计划都将付之东流。
不过,此刻的宋知礼似乎明白了什么,已经从癫狂、激动与凌乱之中冷静下来,他展开手中纸条,向徐真问道: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张纸条,是你给我的?”
徐真轻轻点头。
“为的,就是让我做出与对付裘霸天一样的对策,”宋知礼双眉紧皱,“利用老百姓的群起之力除掉延平县的第二座大山!
“那……”他又重重说道,“向崔啸天泄密,把崔啸天引到衙门的人,也是你了?”
徐真再次点头。
“这样一来,”宋知礼道,“便可以利用司马信的人,把崔啸天拿下!
“这么说,司马信当天晚上出现在衙门,也不是巧合了……”
这一次,徐真没有点头,因为他不想太过强调这件事,否则会把贾丁牵扯进来。
“好,好,好……”宋知礼惨然摇头,“好你个徐真,我又一次被你利用了!
“你可真会趁火打劫,利用我救子心切,给我挖了这么大一个坑!我现在甚至怀疑,那个和尚也都是你派来的……”
“宋大人,您又错了!”徐真往前探身,眼眸深沉地说道,“我利用的,并不是你的救子心切,而是你那颗并没有完全泯灭的良心!
“要不然,你怎么会抗命不尊?你怎么会张贴告示?又怎么会火烧万胜赌坊?
“这一切,说明你也想为民除害,也想推倒那些压在老百姓身上的大山!!!”
徐真声音不大,却铿锵有力,连宋知礼自己都听傻,足足怔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