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衡这才现,原来当虞清仪离开自己视线的时候,自己竟是这般寝食难安,心里就像被剜去了什么,就连疗伤也难以专注心绪。
她到底去哪儿了?他不信她就消失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于是厉衡出宫便再度挨个街巷的搜寻,但他又不能大动干戈,如此一来,搜寻的效果并不理想,可即便如此,厉衡也不肯放弃,宵禁之后仍在放猎犬搜查。
他哪里知道,他一夜没睡,虞清仪过得却是格外安逸。
她房间里的所有东西都还在,脏旧的床褥,全都换成了新的。
晚上的时候,沈应舟嘱咐御膳房给虞清仪做了些好吃的,沈应舟问过她喜欢吃什么,她说吃什么都行。
只是看着这一桌陌生的吃食,虞清仪一个人在房间里忍不住哭了起来。
她突然想起在赤沙渊的时候,虞清君是亲自给她做好吃的,而且全都是她爱吃的东西。
那时候她不领情还闹绝食,虞清君也不曾怪罪她,他那时犯了蠢,非要螳臂当车去把江山夺回来。
但他对她,没有丝毫恶意,一直温柔用心的对待她。
现在他不在了,这世上再也没人知道她喜欢吃什么了,也不会有人亲自下厨去做……
虞清仪想到这里便攥紧了筷子,她恨厉衡恨到了骨子里,她恨他赐虞清君毒酒,而不是赐给她!
这时,外面突然有宫女敲门,虞清仪立刻拭干了泪,问道:“何事?”
“姑娘,饭菜还合口吗?皇上说了,不合口的话,可以说出来,我们去调整。”
虞清仪突然被沈应舟逗笑了。
他好歹也得有个皇上的样子,怎么总是和寻常少年郎一般?
虞清仪遂道:“挺合口的。”
“那就好,皇上嘱咐了,让我们稍后为您沐浴更衣。”
虞清仪思绪有些沉重。
她不禁在想——如果在赤沙渊的时候,她不作不闹让虞清君省心一些,会不会现在就没有愧疚感了?
就连烧纸,她都没有单独给虞清君烧,可是她真的太想他了。
沐浴的时候,虞清仪现水里加了药材,宫女解释道:“太医院给的药,说是药浴对您的腿有帮助。”
“皇上有心了,帮我转达一下谢意。”
药浴过后,虞清仪睡得格外的踏实,全然不知道厉衡找她找得都要气疯了!
利刃再度探问道:“还用再去走一趟左相府吗?”
厉衡怕动静闹得太大,遂咬着牙道:“先收兵吧,别找了。”
“是!”
夜里,厉衡站在主院门口,突然感觉这王府十分死寂。
有虞清仪在的时候,她纵是躺在床上昏迷两个月,他也有个念想,时不时的去看看她,跟她说说话。
这人突然不在府里了,整个王府竟是少了一丝生气。
他一个人孤零零的,不想面对那个厌恶又惧怕他的徐盈儿,跟她在一起的日子特别乏味,但他却不得不好生养着她。
除了徐盈儿之外,府上也没什么人了,他也不想弄一群妖魔鬼怪入府。
他想,纵是他丢了条养了许久的狗,也会这么着急的。
次日,厉衡没有告假,去上了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