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谌从王五家中往回走,走到一半的时候,忽然见到村长陪着一个头戴黄色方巾的中年男子从村子外走了进来,那男子身材干瘦,裹着一个半灰不灰的袍子,袍子虽然简谱老旧,但却没有补丁。
尤其是那男子头上的黄色方巾,很是惹人瞩目,叫人不由自主吸引了过去。
眼底金光闪烁,不见男子身上有气流流转,显然是一个普通人。
张谌看到了男子和村长,村长此时也看到了张谌,遥遥的就对着张谌招了招手。
张谌走过去,村长还不等张谌走近,就开口道:“我今日请来了贵客,你那里可有猎物?”
张谌不动声色的道:“这年月谁还能在山中设下陷阱?还不够那些百姓偷拿的,我现在也是靠着草根树皮度日呢。”
村长闻言啐了一口口水:“这该死的世道,怎么说干旱就干旱呢?”
又对着张谌道:“不过你小子不用怕,咱们村子可是有福了,老夫花费了大价钱,在城中请来了名声最盛的风水先生:陈大师。等陈大师在咱们村子里寻找到水脉,我打出井水来,你们就不用渴着了!”
张谌闻言心头一愣:“风水先生?这個世界还有风水?”
“你小子多打点猎物,多卖点钱,免得到时候没钱来我这里买水喝!到时候明明有水,你却要被渴死,岂不是很可惜?”村长笑眯眯的道。
听闻村长的话,张谌心头不由得又是一愣:“居然打着卖水的主意!亏我还以为他自掏腰包,想要为村中民众做好事呢。”
就在张谌呆愣的时候,村长已经对着那汉子道:“陈先生请。”
二人远去,张谌看着二人的背影,心中无数念头翻转:“风水先生?这个世界居然有风水术?不知道是不是和前世一样,还是说这个世界的风水术是有真东西的。”
不过这种事情距离自己太远,张谌也没心思理会,他现在只想试探出狐狸精的底细,摆脱狐狸精的压迫,然后刨开大墓收取了里面的造化,仅此而已!
且说张谌和二人分别后,心中暗自沉思:
“那风水先生气度看起来倒是有些不凡!只是这世上徒有虚名、空有其表之辈比比皆是,寻龙定脉也不过是空谈罢了,后世风水术那么兴盛,也没见过真正有异能显现。但是风水术也并非完全没有用,按照格局建造的房屋叫人住的更舒服,叫人睡眠好,呆着舒服头脑清明,还是没问题的。但至于说更多的本事,却从未见过。”
“后世已经研究出各种磁场,风水术也不过是人造磁场的一种罢了,但要是说能探寻地下水,那简直是天方夜谭。人又不是机器,怎么能感知几米下的地下水呢?就算在后世打井,那也是全凭天意,能不能打出水来,全都要交给老天。”张谌心中暗自道了句,却也没有理会,区区一个风水先生罢了。
回到家中,却见笼子里的猎隼不知何时跑出来,打碎了好些碗盆,看着满地的碎片,狼藉的屋子,张谌并没有去收拾:“左右早晚都要逃荒而去,还收拾作甚?而且我即将和狐狸精动手,我要是败了,自然是一了百了。”
张谌将目光看向了水缸,然后略作沉思后,将水缸的盖子盖上,下一刻掌心一道金光迸射而出,灌注于水缸内,将整个水缸以及盖子包裹起来。
然后张谌又将自家值钱的物件:虎皮大氅、笔墨纸砚、肉干、米缸全部都用金光包裹住,此时张谌才察觉到自家丹田中的金光似乎有所消耗,大概消耗了十分之一,伴随着其呼吸,那消耗的金光也在迅恢复,大概只要一个时辰就能彻底恢复。
他没有将墙壁加持金光,免得提前动手打草惊蛇,叫那狐狸精不敢进来。
“看来我平日运转金光不是没有消耗,只是消耗的太少,甚至于跟不上我恢复的度,所以就显得完全和没有消耗一样。”张谌此时心中有了几分推测。
睁开法眼看着屋子里被金光包裹的物件,张谌眼神中露出一抹得意:“该死的狐狸精,叫我看看你的底线在哪里,如果伱的底线就是如此,只怕你的死期到了,日后我张谌就要翻身农奴把歌唱了!我若能掌握了狐狸精,岂不是在乱世要多少物资就有多少物资?想要搬空谁家的东西,就能搬空谁家的东西?”
张谌站在伙墙处,将孔洞戳开窥视,就见隔壁屋子空荡荡,狐狸精和张琛并不在家,显然是在外面读书并未回来。
“红袖添香,暖玉在怀,这他娘的才是主角待遇啊!真是羡煞人也!”张谌暗自嘀咕了一声,又将目光看向满是灰尘的屋子,下一刻水缸中一条水流犹如灵蛇一样钻了出来,然后化作了一个脸盆大小的水球不断在屋子中滚动,所过之处直接将那灰尘卷了进去,不多时水球直接化作了灰蒙蒙的脏水球。
伴随着张谌心头念动,那水球裹挟着灰尘来到灶膛,然后水气和灰尘分离,一团完好清洁的纯净水,再次悬浮于张谌的身前。
张谌看向墙上满是灰尘、脚印的虎皮大氅,不由得露出一抹心痛,这可是好玩意,真真正正的好玩意,然后就见水球自动卷上去来回冲刷,不多时就将虎皮大氅冲洗的干干净净整洁如新不说,就连毛都理顺了,散出了亮晶晶的光彩。
皮子是不能水洗的,但架不住张谌掌握控水术,可以叫水流不渗透入那皮子内。
“这才是真正的干洗。”张谌看着整齐如新的大氅,眼神中露出一抹满意之色,然后将水球散入,任凭水球渗透入地下。
扫过那破碎了一地的罐子,他也不理会,直接来到案几前,将案几上的碎片清理出去后,才将白纸铺开,研磨笔墨在案几上练字。
张谌大概练习了三百个字,此时隔壁传来一道声响,就见那书呆子张琛抱着白毛狐狸走回家中。
张谌心头一动,但是却依旧练字,并没有停下,此时耳畔传来了隔壁书呆子的祈祷声响:“神仙爷爷,小生有段时间没有吃烤鸡了,您今日如果还赐下美食,劳烦您赐我一只烤鸡吧!米饭我也吃的厌烦了,您能不能赐我一张大饼?”
自从洗毛伐髓后,张谌觉得自己耳力大涨,隔壁的声音虽然小,但却也被他捕捉到。
听着那穷酸书生张琛的祈祷,张谌毛笔一顿,在白纸上落下了一团墨汁,瞬间将那白纸化作了污垢:“你他娘的应该感谢我!这穷酸书生现在是越来越过分了,居然开始点菜了!”
这般操作就算是张谌也被气笑了。
“该死的穷酸书生、该死的狐狸精,我倒要看看,这回你们如何应付!”张谌将那污浊了的白纸抽出,又重新拿了一张白纸铺好,继续练习字帖。
那书生祈祷一番后,方才听见隔壁屋子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那穷酸书生推开门走了出去,声音透过墙壁传了过来:“只希望我愿望成真,有些日子没吃烤鸡了!”
听着穷酸书生离去的声响,张谌心头微微一动,眼神中露出一抹期待:“我倒要看看那该死的狐狸精还有没有别的本事,如果没有别的本事来应对,那就代表狐狸精黔驴技穷尔,到时候可就是猎杀时刻了!”
就在张谌心中念动之时,腹部金光自动涌起,灌注于张谌的眼底,就见其眼底金光自动闪烁,张谌心中知晓狐狸精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