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钰抱着满月的李多圪出现在众人面前,众人上前纷纷夸着憨状可掬的李多圪长得特别像小时候的李钰,今天是他的满月酒,王诗颂因为难产上了身子,张修春让她月子做久一些,她娘家的亲戚来的不少,女眷有些去了内院看望王诗颂,大部分人被招待在了前厅。
李庆汀和王一溪坐在正中央,两人相谈甚欢,王一溪说道:“老哥,许久未见啊,听说商行的事儿不管了,一心只搞创作了。”
李庆汀笑着说道:“孩子们都大了,毕竟以后的家业都要给长子长孙,咱们就在后面掌舵,只要这个船不翻就行。”
王一溪也笑着说:“我就没老哥有这样的福气,瞧瞧我这些儿子孙子,没一个成器的,我这么大年纪还得掌舵。”说完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说道:“我听说你在市里面的活动,陈市长也经常参加?”
李庆汀说道:“是啊,毕竟是亲家,有什么事儿都能互相照应。”
王一溪提醒道:“老哥,有些话原本我不应该说的,但是你我俩家毕竟也是亲家,而且我两个女儿也给你家开枝散叶了,不为了别了,为了我这几个外孙、外孙女我也得提醒你一下,我很早就听说陈崇礼跟日本人走的很近,日本人是什么心思你我都是老江湖,应该都知道吧。”
李庆汀听他说完,暗自用手指点了点桌子提醒他不要在说了,毕竟饭桌人人多口杂,后来两人借故离开去了书房,李庆汀说道:“这件事我也听说了,从古到今,正统中华文明哪里有外人来咱们这烧杀掠夺的,国民政府一而再,再而三的判断错误,不断的跟日本妥协,只把井江那当成头号敌人,之前的济南惨案,不也就不了了之了。”
王一溪听完也说道:“说得也是,我们家有几个男孩准备去井江了,老哥,你知道什么叫群众路线么。”
李庆汀没听懂他说得是什么,王一溪说道:“我也不知道什么是群众路线,但是家里的孩子们知道,他们会做出选择的,就比我们,当年不也曾当过保皇派后来热血的成了革命派么。”
此刻,李庆汀是有些担心的,他不是没现大儿子李盛灼背着自己偷偷地在干些什么,就像他曾把李盛灼软禁在家里的时候,自己也派人去查过,模棱两可地感觉是跟现在的南京有些瓜葛,包括他的朋友郝临安,他目前最担心的是经常跟他们在一起的李钰,是不是也已经耳濡目染的被教化了一些。
跟曾经个的自己比,他们现在做的这些事儿他也曾做过,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他是愿意做那个小火苗的,可是他不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去做,看着眼前还是青年时期就认识的王一溪如今也是垂暮老人,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说道:“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凭他们自己的造化吧,若是真的能让这个世界焕然一新,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儿。”
会客厅的大堂,奶妈把李多圪抱回了房间,他终于能坐下来好好的吃顿饭,刚坐下来就吐槽了一句:“饿死了。”
李多冉奶声奶气的说道:“哥哥,不能说死啊死的,祖母说不吉利。”
李钰看着五岁的李多冉越的长得像李盛灿,他跟李盛灼说道:“姑姑不能来么。”
李盛灼点了头,李钰看着他旁边无人问道:“郝叔叔呢?”李盛灼说道:“回去了。”
李钰心想这人真的是来无影去无踪的,现同样一起消失了的李多圩,他又问道:“多圩呢。”
李盛灼说道:“大概是跟小朋友玩去了吧,你快吃点东西吧,应付这些亲戚就够累了。”
李钰无奈的跟他说道:“是啊,你一个李家的长子不出面,那只能我这个李家的长孙出马了呗。”
李盛灼扒了一只虾塞进了他的嘴里说道:“吃东西都堵不住你的嘴。”李多冉嘴边沾着饭粒在笑他们俩,李钰看到了也扒了一只虾塞进了妹妹的嘴里说道:“吃东西都堵不住你的嘴。”
这时候李钰的脖子被一双胳膊环绕着,李多圩的脑袋在旁边伸出来问道:“你们在笑什么呢。”
李钰看着他深秋都能跑的满头是汗,怪道:“天气凉了,还满头汗,小心着了凉喝药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