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清楚自己通常留给别人的印象会是什么样子,不过说实话,我其实是个内心感性的人。我喜欢音乐和书籍,对于暴力和血腥的事情,也有和常人一样的排斥。”
台上被八面铁丝网围住的擂台正在展开激斗,而台下的四面观众席,更是人声鼎沸,刺激眼球的格斗运动令在场的大多数人都受其渲染,从而感到血脉贲张。
唯独在林允儿二人所在的这处角落,仿佛形成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小小天地,不仅显得和周遭火热的气氛格格不入,连声音都像是只剩下从金孝渊口中轻轻吐露出来的讲述。
“我和我丈夫应该是相识于八年前吧。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加入SW,在仁川这里的一个工作室工作,所以基本上只有周末时间,我才能去首尔,跟宋演他们见见面。”
“说实话,我最初回到仁川的时候,还很不适应。因为我高中时期的最后一年,还有大学那几年都是在首尔生活,突然告别了朋友们,有种自己好像跑去外星球生活的感觉。”
“所以当时我很珍惜能和宋演他们见面的机会,然后忽然有一天,不是我去首尔,而是秀妍她从首尔跑来看我了。”
“我本来很高兴,热情地招待了她,结果当我问她想去哪里玩的时候,那丫头居然回答我想去看刺激一点的东西。”
“我那时候还稍微吓了一跳,还在纠结的时候,她才跟我说,原来她想去看仁川这边的业余拳赛。”
听到这里,林允儿的目光似乎微微闪烁,忍不住搭茬说:“因为西卡……不是,因为秀妍姐她的父亲以前是拳击手出身?”
“嗯。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吧。”金孝渊意外地看了她一眼,“你竟然了解一些秀妍家的事情吗?宋演跟你说的?”
林允儿知道任宋演向她提及郑秀妍的家庭背景这种事听上去有点奇怪,但不如此也很难给出个能够让人接受的解释,于是只好心虚地抿嘴一笑,算是认同了金孝渊的猜测。
紧跟着,她就岔开话题地问:“所以说……孝渊姐你和自己的丈夫,当时是因为秀妍姐想看拳击比赛,结果你们俩当时就以选手和观众的身份相遇了?”
();() 尽管金孝渊目前为止还没讲出后续,但根据她前面透露的细节,林允儿显然就已经轻易拼凑出了事情的大致全貌。
只不过出人意料的是,金孝渊听到她的话后就笑了笑说:“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确实就是这样,因为秀妍那丫头的一次兴起,指引了我和那个人的相遇。但是,严格来讲,那一次只是我见到了他,而不是我和他结识的开端。”
在林允儿好奇的表情之下,她又陷入了回忆中,嘴边不自觉地带上淡淡的笑意。
“我刚刚不是也说了吗,我原来对于什么格斗、拳击比赛之类的事情毫不感兴趣,只是因为拗不过秀妍,所以只好陪着她一起去看一看。”
“我当时甚至都不清楚仁川本地到底有没有举办这种赛事,打电话问了好多人,最终才带着她找到地方。”
“很巧,那天也和今天一样,正好有一场拳赛要比。”
“我本来就对此不感兴趣,即便陪秀妍去了,也和其他观众不太一样,全程基本上都在低头看着手机,倒是秀妍那丫头,呵,我当时就该把她的样子录下来,不知道有多激动,喊得嗓子都哑了,放到现在给她看,肯定能把这座冰山羞得融化。”
“当然,哪怕我不关注比赛,我至少还是看了一下当时那场比赛的选手。”
说到这里,金孝渊嘴角和眼中噙着的笑意就愈加浓郁,任谁都能看出她沉湎在故事里的那份高兴。
“邹准,名字挺少见的,姓氏也少见。那时候的他,记得还是个刚刚入行的毛头小子,整个人长得精瘦,而他的对手,比他壮了好几圈。”
林允儿坐在她旁边,感受到了她提起对方就止不住愉悦的心情,脸上也不禁露出浅笑,插嘴问:“然后呢?邹……邹女婿他让所有人都感到惊讶,取得了反转性的胜利?”
“才没有呢!”金孝渊“哈”地一声,整个人看着笑得更欢了,“他输了!而且输得特别惨,脸都差点被人打成猪头了!”
林允儿一怔,继而看到金孝渊实在没有憋住的笑容,不知为何,也受到传染一样,跟着忍俊不禁。
();() “那姐姐你怎么还会对他产生好感?”
“所以我就是没有产生好感啊!”
金孝渊又说出了一句出乎意料的话,她咧嘴笑着说:“他和我的第一次见面,那场比赛就输了,这件事我记得尤为清楚。那个时候,因为秀妍提醒我比赛已经结束了,我抬头看了一下,结果看到一张被打得特别凄惨的脸,然后,脑子里面就下意识对这个人还有这个名字留下了印象。那个人,最早上台还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我差点以为他已经是赢家了。”
林允儿忍不住和她一起失笑,之后又觉得不太厚道,便强行控制住上翘的唇角,清清嗓子说:“那也是……很特别的初见不是吗?至少比起在咖啡店、大街上偶然的相遇要让人印象深刻。”
金孝渊摇头而笑,眼光扫过下方还在持续比赛的格斗擂台,嘴里感慨似的说:“我后来,还真是在咖啡店里还有大街上,重新遇见了他。”
“诶?”林允儿呆了呆。
金孝渊向她轻声解释起来:
“你还记得我之前和你在街上看见的那家酒吧吗?我跟你说过吧,那是我最早兼职当DJ的时候合作过的地方。”
“现在想一想,我那时候之所以会萌生当DJ的想法,估计也是一下子从首尔回到故乡,心理层面上产生的落差感还有孤单导致的。”
“DJ这份工作其实和外面的人想象得不太一样,我一直把它作为一种,合理宣泄的方式。”
“所以当时就找了这么一个地方,哪怕偶尔很忙碌的时候,我一周大概也会至少去那里打一次工。”
“而第二个挺巧合的事情出现了。我丈夫他在那个时期进行训练和学习的拳馆,也是他入行以后加入的第一家拳馆,同样在那条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