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鸢举起右手,宽大的袖袍滑落,露出完整的手。
她慢慢摊开五指,指着那虎口月白色的伤疤道:“我说,用力掐我。”
修士固然能自愈,但这伤疤是江漓下了毒手的。
因为他是鬼魂,阴气从伤处侵蚀身体,迟鸢只觉得它会自己好,于是久而久之,这伤疤便再也去不掉了。
如果君翩翩下不了手,其实迟鸢是打算叫越九青来的。
但君翩翩的反应相当果决。
剧烈的疼痛能让人彻底清醒过来,当疼痛压过了紧张,手自然不抖了,但长期习武君翩翩下手很重,迟鸢的手都要抬不起来了。
她的脸色白了又白。
“……”
良久,然灯不忍直视的别过眼。
迟鸢想要的正是这种效果,她似乎已经完全感知不到疼痛,无视了伤疤,满意道:“很好,这样就行了。”
准备完毕,灵焰滚落入丹炉,一缕青烟袅袅升起。
成功还是失败?
守在门外的然灯与君翩翩俱是沉默,越九青则是蹲在了房顶的瓦片上,那里的烟囱口能随时观察到迟鸢的第一动向。
虽然他们表面仍然镇静,心底早已惶然一片。
没有人能给出准确的答案。
良久,然灯才说:“就算帮不了江师兄,至少要保证迟鸢完好无损。”
君翩翩安静的点头,表示赞同。
*
忽闻外面咚咚作响。
迟鸢的手一顿,一只灰扑扑的小鸟飞了过来。
她惊呼一声,“瑞雪?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么狼狈的样子了。”
瑞雪委委屈屈,却不肯回答她的问题。
方才,正是它合拢的窗被大力撞开,迟鸢伸手接住独脚的小鸟,感到诧异。
灵焰骂骂咧咧的飘过去,把漏风的窗户给堵上。
迟鸢只是想不通,这个时候,瑞雪应该还跟着符珏,它一个天残,是怎么从幽都飞回来的?
瑞雪不语,也不出去,只是执意要在这里等着迟鸢。
迟鸢驱赶了几番,无奈,只能叮嘱它:“看到不对你就从窗户冲出去,别傻不愣登等着被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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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雪落在旁边的架子上,它歪着小小的脑袋,也不说话,黑眼珠滴溜溜地转,静静地看着迟鸢。
时间紧迫,迟鸢只权当它听进去了。
开始之前,灵焰反反复复地询问她:“你确定要这么做?”
迟鸢说:“我没有时间可以练习了。”
倘若事情还有转机,她也不会出此下策。
如果早知道……早知道的话,迟鸢一定天天抱着丹炉炼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