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不到身体的存在。
好像成为了空气的一部分——不,是比这更隐形、更无处不在的事物。天空一会儿是蓝色,一会儿是诡异的红色。有什么诞生,又逝去。一切忙忙碌碌的都画出个圆。那个??被??围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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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阵平疲惫地睁开眼睛。
凭借眼睛和嗓子的干涩程度,至少已经睡了十个小时。眼前是陌生的天花板,身下是还算柔软的床铺。
头没那么难受了,比失去意识前好很多。
他缓缓扫过房间里陌生的陈设。大约是1。5m×2m的床,实木床头柜,床头的两个开关分别对应顶灯和床头灯。浅色的窗帘拉得很严实,但从透进来的亮度和光线角度判断,时间应该在正午。
床尾有一张普普通通的书桌,桌上有些散乱地放着着笔、摊开的书本、杯子、纸抽、收纳盒等。墙上钉着两排书架,零碎地立着些书本和两个木头摆件。另一边是贴墙打的立式衣柜,干干净净,门口的衣架上挂着自己的西装外套。
平平无奇的房间,貌似是客房,但住过的痕迹杂乱,分别属于不同的人。
松田阵平坐起身,等待突如其来的眩晕感褪去后,伸手拿起床头柜上被他自己的手机压在下面的纸条。
【请在这间公寓里等待片刻,本人会很快回来,有一些事宜要向您说明。】
所以这里的人是刚走?
我这是被人捡回家了?这么不设防,是没警惕心,还是故意的?
他按了按手机开关,手机毫无反应。
真贴心,都不说给充个电。
现在是几点?正午的话,我不会已经睡了一轮了吧。
……等等、正午!!
松田阵平从床上蹦起来,两步抄起衣架上的外套就冲出卧室门,跑到客厅看到钟表上的时间:
下午一点十分。
已经……!!
他下意识按手机,又想起它早已罢工,皱紧眉头大声“啧”了一声,由于起床过猛眼前迟来的一阵发黑。他使劲眨眼力图冲破昏黑的视觉,就着模糊的视野冲回客房抓起一支笔,在那张纸条背面飞快写下自己的手机号码。写完他眼前也恢复了,于是撂下笔蹬上鞋子直接冲出了公寓门。
他甩起外套穿上,看了一眼门牌号确定在三楼,便三步并作两步顺着楼梯跑出门,回头视线扫过门牌地址:还在米花町,但有点偏。
松田阵平抬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坐进副驾驶,开口前使劲清了清嗓子:“去杯户商场。多久能到?”
“呀,四十分钟吧。”司机粗略估计。
“麻烦快点,我有急事。”他一边嗓音沙哑地说,一边开始翻口袋。
“最快能缩到三十分钟!”司机看他的肢体语言写满了“很急”,整个人散发着低沉但尖锐的气场,抓着方向盘的手臂不由绷紧,干脆地回答,脚底油门下压,一个小漂移超了前面的车。
车载广播在念新闻:“昨日,在米花町6町目有一辆小轿车……”
松田阵平把身上五个口袋里所有东西挨个掏出来:手机、打火机、烟、钱包、钥匙、手铐、警察手帐——没了。
钱包里的钱、银行卡、名片一类都在,但是烟盒里的烟总觉得少了两支,想不起来什么时候抽的——他想现在点支烟,又感觉不是时候。
失踪的念珠、警徽和墨镜八成是丢在那个怪地方了。
怪可惜的,那可是hagi送的墨镜。
他借着整理物品的功夫顺便收拾好自己的情绪。
头还有点昏沉,大约要归因于半夜脑细胞死太多。出租车逐渐驶到他能眼熟的路段,他认出沿着这条路去杯户商场会路过警视厅。
道路两旁闪过的景象让他感到轻微的违和。但是红灯停在路口时他看了眼路牌,确实是这条路。他暂且压下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