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玲这才反应过来,这小子昨天晚上因为吃东西太快,把罗敷差点气出个好歹来……此刻正纠结呢!
玲玲“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飞少爷呀,这些都是你的,我们姑娘她呀,中午之前是不会起床的。”
阿飞:“…………”
阿飞没再说话。
他吃完饭,被玲玲领着去芙蓉香榭,刚一进院门儿,就瞧见荆无命赤着上身在冲凉水。
他左臂上的绷带已卸下来了,肩胛骨下侧有一道很狰狞的伤口。
以阿飞的眼力,一眼就能看出这道伤口是怎么留下的,从右至左反手刺下……这种角度除了他自己,谁都使不出来。
……他竟是自己废掉自己的手臂的!
阿飞忍不住又想起了最近自己听到的风言风语,说罗敷与荆无命之间那种耐人寻味的姘头关系……阿飞原本没放在心上,认为罗敷只是心好才收留他的,但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这件事内情复杂。
内情复杂,阿飞直接扔开不想了。
荆无命浑身湿漉漉的,头贴着苍白的面颊,缓缓抬起头来扫了阿飞一眼。
阿飞立刻又被那种憋闷、难受、想吐的感觉所笼罩了!
然后杀气立刻又没了。
然后立刻又有点觉得呼吸不上来……
荆无命的杀气像是某种软体动物的触手,试探着伸出来、然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缩回去,然后又伸出来……似乎在心里很纠结到底杀不杀他。
阿飞:“…………”
阿飞的额角暴起青筋,目光又冷、又烈!
他简直是非常努力才能看在罗敷的面子上不拔剑把这人戳死!而且他现在确定了——就算他被上官金虹圈养十年八年的,也绝不会变成这幅鬼样子!
荆无命的眼睛带着死气,冷冷地与阿飞对视。
阿飞的右手痉挛了一下,看起来就
要忍不住握住自己的剑柄。
荆无命却突然侧了侧脸。
他把自己的右侧脸对着阿飞,那苍白的侧脸上,有三道伤疤,其中一道从际直划到嘴角,令他的脸上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冷笑。
阿飞:“…………”
阿飞不仅感觉自己被挑衅了,甚至感觉自己被嘲笑了。
荆无命却不再理会阿飞,他忽然转身就走,抬脚就闯进了正屋里,然后屋子里就传出了一声懒洋洋的娇嗔叫骂:“你干什么?我在睡觉……出去!出去!不许抓我的脚!”
阿飞:“…………”
阿飞皱着眉问玲玲:“……他总这样?”
玲玲道:“我们荆少爷做事就是这样让人摸不着头脑……飞少爷,你去不去逛那边的蔷薇宝相花障?”
阿飞冷冷道:“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