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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皮（第2页）

程妈妈偷瞄沈婆子脸，装作意地问起。

“瞅着就快过年，也知道大少爷什时候才放假府？”

大少爷云璋，刚十四就被爷太太送到嵩书院念书，一年就只寒暑两趟。

书院治学严格，让带丫鬟陪读，只许每带一个随身小厮，怕影响学子念书。

大少爷自幼学习刻苦，辜负爷太太期待，十八岁那年便考过院试。太太曾氏早早给他说好了亲，订婚家翰林院侍读学士嫡女，认真论起倒云府高攀了。

过自古高娶低嫁，家更看重姑爷品子，只等过两年参加完秋闱便成亲。

如果想往大少爷院子里，就要赶着新妇进前两年了，府里知道多少丫环婆子伺机意动。

程妈妈自个儿也一个闺女，小名唤作丁香。

她脑子里转念头跟沈婆子一样，就想让大少爷把丁香收了当通房丫鬟，自己也跟着享福。

可惜被沈婆子抢了先机，早早地去求了太君。而程妈妈虽然身曾氏陪房，男在外头管着曾氏嫁妆铺子，但她也万万敢到曾氏面前去提话。

若让曾氏现他们份心思，胆敢把手伸到大少爷房里，轻则打板重则卖，毫容张妈妈就好例子。

程妈妈着急，沈婆子可一点急。

大少爷婚前要试房里，院子里现在伺候两个大丫鬟，一个她家杏果，一个从外面牙婆子那儿买。

论出身论样貌，哪一样被她家杏果比下去？

当务急，就要守大丫环位子，让旁撬走。

程妈妈旁敲侧击打听，沈婆子只当听到，她咳嗽一声，脸褶子上堆出假惺惺笑。

“主子们事，谁知道呢。杏果家那早，得看看去，先走了。”

说完拍拍身上灰，跟着杏果前脚进屋了。

程妈妈脸一阵扭曲，等沈婆子一走，她立刻往旁边地上“啐”地一口，面上露出怨毒神。

“死婆子，想倒美事，也要看能能成。”

大少爷身边伺候就多，她得想法子，让丁香把杏果挤下去。然就算了另个丫头，曾氏多半也会选杏果做通房。

沈婆子屋掩上门。

“乖杏儿，今个儿早就了？”

杏果把提食盒放到桌上，掀开盒盖，兴高采烈地招呼沈婆子。

“婆婆，你快过。你在厨房晓得，今个儿史如意又弄了新鲜吃食，叫什‘珍珠圆’，专门做给主子们配牛饮。

好容易才从她们手里抠到一碗，，特意带跟你一起吃。”

杏果扬起脸，脸上“孝顺”、“快夸夸”得意。

沈婆子一听那母女俩名字便头痛，她望着杏果心肺笑脸，心中又生起那种一拳打在棉花上无力感。

恨得扭头就炕上躺下。

“杏儿，你别往那史如意跟前凑，她们母女俩都什好货。

等下你被卖了帮别数钱。”

沈婆子试图点醒她。

杏果拿起调羹开吃了，她睁大睛，嘴里嚼着芋圆、蜜豆和莲子，说起话模模糊糊。

“婆婆，明明白吃白喝她们，她们吃亏，可能被卖呢？”

……自己孙女，再蠢也亲生。

沈婆子强扯出一个笑容，苦口婆心地跟她解释。

“你晓得其中利害，只要温婆娘继续做管事娘子一天，管着主子吃食，你婆婆就只能煮丫鬟婆子饭，永远出了头。”

杏果恍然大悟，她喝一口牛，把嘴里小料送下去，又出怀里巾子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