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的脉象有些虚浮,情绪波动过大。”
孟歆放下程宁的手腕,又替她将手掌指甲扣出来的伤处理了。
裹上厚厚的纱布,程宁靠在床头,神色恹恹。
“你是说,情绪波动过大,所以让她失言了?”
卫宴洲嗤笑着:“你若是说被朕掐伤了喉咙,导致嗓子受损,朕还会信一些!”
只是去了趟大狱,陈意礼也放了,怎么就情绪波动了?
孟歆硬着头皮:“臣研习医书时,的确看过这样的例子,若不是被药物影响,就只能是娘娘本体出现了问题。”
“治得好?”
孟歆摇头:“靠治没有用,得娘娘自个身体恢复过来,平日清淡饮食,多吃些利咽的食物,主要是心情舒畅,自然会不药而愈。”
谁都不敢看卫宴洲的神情。
心情舒畅四个字,几乎是点着皇帝的名字说的。
能让程宁心情不舒畅的,也就他一个了。
但恰好相反,听见能好,卫宴洲的表情才算没那么恐怖些。
现下没有办法,他只能先信孟歆,明日再找其他的太医来看看。
命人去小厨房炖梨汤。
孟歆出去后,他才在程宁床边坐下,捏着她的手看:“为什么自残?”
他刚刚有一瞬间,想起程颐最后一句话。
他说,但愿有一天卫宴洲不会落到他那个地步。
就跟个诅咒一般。
程宁抽回手,双目澄澈地看他,摇头。
没有自残,只是当时看着哥嫂那样,就想要有痛转移心口的疼。
她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自残。
陈意礼出去了,是件好事,她松了一小口气的同时,只觉得累。
周转这么大一着,怎么漩涡里的东西还是看不清。
“恨我吗?”卫宴洲又问。
程宁想了想,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