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干脆告诉程宁,否则往后若是程宁知道了真相,场面未必会有多好看。
另一个是不能说,她身上背着孟家,卫宴洲那么狠的一个人,他不会手下留情的。
晃神间,她差点那针扎进程宁的指腹。
小鹰伸着脖子,在她手上啄了一下。
“嘶——”孟歆回过神,忙将针包装好。
幸好程宁也没有怎么注意。
“只是犯春困?我从前从没这种感觉,每到春天,我反而有无尽的力气。”
春天最适合在鸿雁山跑马了,若是在西北,遇上战事平息,她就此刻应当也在马上。
哪来的春困?
孟歆沉吟了一下,才道:“现在不比从前了,娘娘身子损耗过大,气血虚亏,人就容易累。”
这句话孟歆没有撒谎。
而且她并不觉得程宁现在的身体适合怀孕生子,母体本就虚弱,将来胎大了,或许会有许多变故。
总之,瞒得了一时瞒不了长久。
这个说法程宁暂时接受了,孟歆说的话,她没有怀疑的道理。
“小歆,我这手还要喝多久的药?”程宁伸出手去给孟歆看:“只是拉伤,为什么要喝中药?”
她早晨又被卫宴洲强迫灌了一碗黑乎乎的苦药,喝的脾气都要起来了。
那不是什么喝拉伤的药,那是安胎药。
还都是孟歆亲手熬的。
程宁现在的状况,若是不用安胎药养着,很容易出问题。
卫宴洲说要提前回宫,也是因为怕程宁在猎场会有危险。
李飘的事情再来一次,她肚子里的孩子未免保得住。
“不光是拉伤,还有益气补血的药,”孟歆发现自己有些说不下去了:“你这个身子去年冬就没养好,趁着这次,我给你一块调养调养吧。”
程宁没说话,手在小鹰的脑袋上摸着,能看出来不太高兴。
但是应当又不想驳了孟歆的好意。
良久她问:“那要喝多久?”
至少要喝到三个月后,胎坐稳了才行。
但她现在已经一月有余了,而且如果能在宫里好好养着,加大剂量,喝一个月应当也够了。
但是一个月对程宁来说,也不大好接受。
听完她整张脸都如同中药。
这些药喝下去,她真的不会被腌入味吗?
“娘娘,您忍一忍,调理好身子比什么都重要,未来程家还得靠你呢。”
程宁叹息了一声,看起来勉强答应了。
猎场的比赛结束了,傅佑廷竟然真的得了第一。
卫宴洲打马回来,手上竟然抓着一只火红的狐狸,扔给了随侍:“剥了皮,做一张红狐氅出来。”
红狐可极其难得,就是整座山翻遍了,也不见得能猎上一只。
傅佑廷和南熵紧随其后,骑在马上意气风发。
甚至在落马的瞬间,傅佑廷对程宁大笑:“赢了,这回没给你丢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