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没有看出欧阳曦对自己的心思,他没有太过拒绝,是因为欧阳曦跟程宁本就交好。
她们更能说得上话。
“我那天质问你甜杏的事,你从未辩驳过!”卫宴洲的质问一句接一句:“为什么?!”
“说到底是你信任她,卫宴洲,我从小到大是个屑于解释的么?”
不是。
程宁从来不是。
她有她自己的道义,也有她的坚持,不然她不可能一个女人做到一军主帅。
两人的动静有些大了,引得王喜的身影频繁出现在窗棂上,左右来回,非常不安。
卫宴洲跌坐回地上,他没法回答这个问题。
就像程宁说的,他如果够了解,或者当初不是被愤怒冲昏头脑,或许早该发觉欧阳曦的不对。
但他没有。
沉默和僵持在两人之间无线蔓延。
过了很久,程宁听见他问:“那你为什么不干脆弄死她?”
杀不杀,在你
卫宴洲话里的无情令程宁都忍不住一愣。
他语气是冷的,说死这个字的时候,如同随意的不像在宣布生死。
绝情到令人心寒。
“我以为至少这宫中,你想有一个能陪你说话的人,放她一条命不是我心软。”
是什么程宁没有说。
但是卫宴洲猜到了,他露出个惨然的笑:“可怜我?”
大殿寂静,程宁承认:“你从小到大都不爱说话,欧阳曦——撇开争斗的心思,是个有谋略的人,你宠幸也应该,杀不杀,在你。”
毕竟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有卫宴洲的一份。
所以方才卫宴洲的问话其实有些可笑,就好像程宁弄死了欧阳曦,他就会胜意似的。
“觉得我跟她说得上话,觉得我喜欢?”
卫宴洲的眼睛又充血变红,是令人无法忽视的猩红。
可能喝醉了酒,所以情绪表露的比平常要多。
程宁见他这样,心里也不大好受。
她推开横在他们面前的杯子,盘腿在地上坐下来,两两相望时,目光里有无奈:“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他们走到这一步了,伤害和被伤害,谁都不比谁少。
卫宴洲说要谈,可是程宁不明白他究竟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
“如果气我令欧阳曦几年内不能生育,那你尽可以顺着朝臣的意,处罚一个宫妃,还不用令你如此为难。”
“你就是想我出手惩罚你,断了最后一条路,是不是!”
最后一条路是什么意思?
程宁觉得跟他说话很累,很费劲。
她第一次想好好跟卫宴洲谈,他们把过往掰碎了,揉开了谈。
可是显然,卫宴洲偏题到了大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