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如琢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那丫头说的。”
贺秋生很无语“她说是弟妹吩咐的,你就信”
顾如琢将杯子掷到桌上“我不信啊。我当然不想相信。所以我就去问他。他亲口承认了。”
宋溪歪了一下头“你确定”
贺秋生补充道“你亲耳听到他明明白白地跟你承认,说是往你床上塞了一个丫头”
顾如琢停顿了片刻,他已经有些醉了,脑袋转的有点慢“我问他小楼里的事,是不是他的意思。他说是。”
空气一时沉默。
贺秋生忍不住问“我刚刚好像听你说,你三更半夜把弟妹吵醒,然后大声吼了人家一通”
宋溪仍然是面无表情的样子,慢慢喝了一口酒“你完了。”
贺秋生语重心长“兄弟,我觉得你可能要凉啊。”
顾如琢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小声说“你们的意思,这不是姑娘干的。”
“如琢,我发现每次一遇到弟妹的事,你就脑子犯糊涂。”贺秋生简直哭笑不得“他为什么要干这种事啊”
顾如琢低着头,像是被雨打了的小树苗,眼睛着桌上杯中的酒水“他不喜欢我,烦我老是缠着他。”
说到这一句,顾如琢感觉到一股心酸从心底涌出来,一直泛到指甲盖那里。他知道容瑾对他的情谊向来退避不及,若是真的彻底厌了他,这么做也不奇怪。
“他要是真的打算用这一招叫你死心。还用等到现在”贺秋生拍了拍顾如琢的肩膀“我你还是赶紧回去给人家赔礼道歉,把这事揭过去吧。”
顾如琢呆呆地了桌面半响,突然说“我不回去。他叫我滚。”
贺秋生惊异地着顾如琢“难不成你还生他的气”
我天,我兄弟在他家姑娘面前,还有这么有气性的时候
就连宋溪维持了整整一晚上的冷漠表情,都发生了变化,露出了一副万万没想到的样子。
顾如琢“我不敢回去。”
贺秋生“”
宋溪也慢慢恢复了自己冷漠的醉酒模样。
好像,确实还挺麻烦的
这事贺秋生也没法子。他从小就自己过,是典型的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在如何哄生气的心上人开心这方面,没法提出任何有建设性的意见。于是他推了推宋溪“你家里女人多,给他出个主意,叫弟妹消气”
宋溪摇了摇头,语气中颇有一点沉重“男子汉大丈夫,该跪就跪吧。”
贺秋生“唉。都怪那小丫头,不出来你对弟妹一片痴心吗干出这种事”
宋溪慢悠悠道“我倒觉得这事挺好的。”
贺秋生和顾如琢都很不能理解地着他“哪儿好了”
宋溪拿起他身边的酒壶,给自己续酒“太轻易得到的不会被珍惜。有人抢的才是好东西啊。”
贺秋生的视线落在倒不出一滴酒的壶嘴处,慢慢抬起头,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等等我一时没着你,你怎么喝了这么多”
宋溪面色冷漠地将空酒壶放下“如琢,我给你再出个主意。你自己不敢回去,喝醉被人运回去不就好了。”
贺秋生崩溃“宋溪你自己想喝就直说,别给如琢乱出主意”
等容瑾赶过来的时候,酒馆里已经只剩下贺秋生一个人清醒了。
宋溪终于开始了今晚第二轮撒酒疯,站起来满屋子乱走找酒。贺秋生正阻止他坚持不懈,想钻进人家店里大酒缸的行为。
见到容瑾来了,贺秋生宛如见到了救星“弟妹来了。快把如琢带回去吧。”
带走一个算一个。这俩醉鬼,他贺秋生实在是伺候不起。
顾如琢瘫倒在桌子上,听到贺秋生那句“回去”,立刻抱着桌子大声喊“我不回去。我不回去。”
容瑾简直感觉到自己额头上有青筋在跳“你真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