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如果你们想要我去害均安兄,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他是我的恩人。”
“若非他从火中救了我,我早就死了,若非他开导我,我早就不想活了。”
顾甚微听着,噗呲一下笑了出声。
“怪物”有些茫然的看了过来,“有什么好笑的么?”
顾甚微啧啧了两声,“啊啊!从前有人告诉我说,有一种奇景叫做人形猪脑,我没见过便不信。今日终于得见,果然啧啧称奇!十分好笑!”
她说着,将那竹篮放在了一旁的桌案上。
“怪物”一看竹篮,恍然大悟起来,“你想说均安兄骗了我,拿了我的文章去沽名钓誉么?”
“那我要说,你错了!像你们这种庸俗之人,是根本不可能知晓什么是高山流水遇知音了。我的脸毁了,根本就没有办法站在朝堂之上,不是均安兄盗取了我的文章,而是他在帮助我实现我的理想。”
“我应该感谢他才是!”
顾甚微听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的预判果然没错!
顾老贼糊涂啊!老顾家的人就不应该去考科举啊!属于他的路分明就是巫师,权杖一挥大变活傻子!
“你是郓州中都的李东阳吧?”
一旁一直没有做声的韩时宴,突然开口说道。
那“怪物”瞳孔猛地一缩,腾的一下站了起身,他想要回答,张了张嘴,却是又抬起衣袖遮挡住了自己的脸,“我不是,李东阳早就已经不在人世了。”
嘲讽全开
韩时宴摇了摇头,“谢谢你的坦诚,现在我确认你的确就是李东阳。”
李东阳呆愣在了原地,不是……我明明就是否认……
“你师从大儒沈敖堂,才学渊博,极其擅长修改文章,在士林当中有点字成金李东阳的美誉。放眼当年春闱,一共有四人有望夺魁。分别是郓州中都的李东阳,我堂兄韩敬彦,还有扬州广陵以诗闻名的朱和,以及顾均安。”
韩时宴认真的说着,他也是科举出仕。
只不过同堂兄韩敬彦那封侯拜相的目标不同,他自幼便是想要当一名御史,是以并非是夺魁的热门,那会儿他尚未有官职在身,在汴京城的名声还是抹面无情韩刺头。
他的笔锋过于锐利,下文便是针砭时弊,并不符合朝廷一贯选才温和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