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寒章怒道“你还真这样想了”
晏行昱伸出手比划了一下“就想了一点点。”
“一点点也不成。”荆寒章拿筷子打了一下他的手背,没好气道,“想吃肉是好事,但你的身体根本不能一下承受得住,连我这种不会医术的都知道,你不会不知晓吧。”
晏行昱知道,头垂得更低了。
荆寒章一他这副样子,又不忍心骂他了,道“你回去让鱼息给你做点药膳吃,里面先放肉沫,再放肉丁,等习惯了再放肉片。”
晏行昱疑惑地抬头他“殿下竟然懂这个”
荆寒章哼“你殿下无所不知。”
晏行昱立刻说“殿下英明神武。”
荆寒章“”
荆寒章幽幽他“回去记得给我一颗金子。”
晏行昱“”
饭后,荆寒章随便收拾了一下,便带着侍从下了山。
晏行昱目送他离开后,正要回厢房,就瞧见护国寺高僧正在一旁含笑着他。
晏行昱让阿满推着自己上前,行了个礼。
他不知高僧僧号,只好颔首,算是打招呼。
高僧也并不告诉他自己的名字,淡淡道“护身符明日会做好,到时连尘会来接你。”
晏行昱道“劳烦了。”
他想了想,又问道“我与殿下这次互换,本该时间更久,敢问大师是否是因为护国寺之故,才只缩短为八日”
高僧高深莫测道“紫微星和大凶之煞本是相互排斥,彼此牵制”
晏行昱等着他说后面的话,却见高僧一笑“现在却不是了。”
晏行昱有些疑惑,不是什么不排斥不牵制了
他正要再问,高僧却道了声佛号,颔首一礼,转身离开了。
晏行昱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没有荆寒章在,晏行昱在护国寺根本没法安心入睡,硬生生撑到了第二日清早,高僧将两个护身符送过来。
晏行昱前段时日本就生过病,一夜未睡有些蔫蔫的,他让阿满接过护身符,向高僧道了谢后,国师便到了。
晏行昱本来坐在轮椅上,国师到了后冲他一点头,他才将腿上的大氅拿开披在肩上,起身站了起来。
国师和高僧在禅房煮茶论道,晏行昱不好打扰,便坐在禅房外的木道上仰头瀑布边的红梅。
不和荆寒章在一起,晏行昱从来都是安安静静,宛如一块冷玉,他微仰着头,半束起的长发垂在肩上,盯着一簇花出神。
阿满蹲在一旁,小声说“有了护身符,您和荆七殿下就不会再互换了吧”
他平日里总是换荆寒章名字,现在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了荆寒章在晏行昱心中的地位之高,从善如流换成殿下了。
“不知。”晏行昱呼出一口白雾,羽睫微颤,“我不能要他的血你派人去寻殿下身上的佛生根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了吗”
阿满嘀咕道“整个京都城都几乎翻个遍了,根本寻不到。”
晏行昱侧过脸,淡淡道“都翻遍了”
“哦。”阿满道,“皇宫还没翻。”
晏行昱捧着小手炉,漫不经心地道“那就去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