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了?”
白琼音连忙扶他。
“嘶好,劲儿了!”
小厮面难看,非但站直,手上也似力气,抖得差点拿酒壶。
白琼音险险帮他接,谁知对方一顺势,竟直接把壶给她:“成成,你先帮一会儿!”
“?”
白琼音愣。
“伺候梁大爷!瞧见?就在那儿!”
小厮往舱内指了指,“大要喊酒你就过去……哎呦喂天爷,真行了!妹妹,麻烦你了!”
言罢,那小厮一溜烟跑影了。
白琼音僵在那里,端着酒壶无所适从。
她尴尬地四处张望,想把酒交给别伙计,可越着急越找到。
“酒呢?”
舱内忽然传一声怒喝。
白琼音心中惶惶,下意识便开口答应,等过神时,步子击岸一排重过一排,舞伎柳挂银链,耀华如流光圈圈漫延。
她匆匆走过甲板,敢四处乱瞟,更敢去看师傅。
许彼此交流缘故,她总觉得往熟稔女伴们,此时都些陌生。
舱内烘足了暖碳,白琼音骤然进入,早习惯寒气脸颊和耳朵都,像在烫。
客推盏行令,客诗畅谈,客扯着袖子压音低语。
另数名丫鬟仆从穿席间,殷勤伺候。
白琼音深一脚浅一脚走向梁县尉,欠身行礼。
梁县尉身宽体胖,面浑如猪肝,见到她并未再难,只斜靠着椅背,一言。
双目眯成,上上下下打量她。
白琼音被他盯得浑身自在,着头皮开始添酒。
她以手稳,料倒出酒线竟颤颤抖,险些洒出杯口。
幸好,一切惊无险。
白琼音屏气慢慢松掉,道了句“大,慢用”便想离开。
“谁让你走了?”
梁县尉忽然出声,将她定在原地。
白琼音心头一跳。
她攥紧壶把,躲开对方审视目光:“大、大,可要酒?”
梁县尉对她话置若罔闻,掌一下一下拍着扶手,自顾自道:“嗯,皮儿挺,身段也错,手嘛……对了,听说,你学琵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