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浣花再次风中凌乱,一半是松了口气一般是啼笑皆非。
“相亲?可是,妈,太早了吧?我还在念书,没毕业呢。”未免有些超前顾虑了。
“哪里早了?我这是未雨绸缪,你看看现在大龄剩女,哪个不是当初没有把握机会,现在黄花菜都凉了摽梅已过杏嫁无期才着急?你们可以先交往,或者把证领了,毕业了再办婚礼。”她完全不顾柳浣花愁苦的模样,推着她往试衣间去,“赶紧去试试这件,看起来适合你。”
柳浣花很焦虑,十分焦虑。
出来转了几圈,柳妈妈一脸满意:“就这件了,高贵大方,适合相亲。”
柳浣花并没有多喜欢这种复杂的蕾丝裙,苦着脸:“妈,明天去相亲穿这个我会消化不良的。”
柳妈妈这才记起了什么,又叮嘱道:“你明天可别跟在家里似的风卷残云,要淑女点,要像个大家闺秀的样子。不要给章叔叔丢脸。”
柳浣花根本没有说不的权利和机会。她现在觉得自己像个提线木偶,任柳妈妈和章剑两人指挥,翻手就笑,覆手即哭。
晚上又是失眠,她一向犯懒,可是最近频频失眠,像是脑子里控制睡觉的那根弦,在某个时刻,突然崩断……
柳妈妈九点半就把她赶到房间里睡美容觉,好应付明天的盛大相亲场面。
柳浣花意兴阑珊,连对方姓甚名谁都懒得多问,只记住了明天见面的地方和识别方式。
院子里种着很多植物,虽然柳妈妈以前是武术老师,却也不妨碍心灵手巧的个性。花盆里兰花枝叶葳蕤,修剪得整齐艺术,一排排在月色下显出些许柔和的淡烟色。
刚种的枇杷树冒出头的嫩芽羞羞涩涩,犹抱琵琶。边缘还带着微微的红色,像是上好的红茶叶子,高贵玉立,与世隔绝。
只是没了栀子花……
她有些惋惜,仿佛缺了镇宅之宝的古屋。但这到底只是她一个人的看法。栀子花是柳妈妈和柳爸爸的定情之花,现在在这里,不过是徒惹一阵无端神伤而已。
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她看来电显示
30、以爱之名(下)
的时候有瞬间的失神:“喂?”
“想我了吗?”那边厚颜无耻的人单刀直入。
“……”她无言以对,又不是第一次出差。
“那边灾情怎么样?”她终于还是问了出来,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
“这里远离灾区,核辐射都影响不到……”他答得很精细,并不是一贯风格,像是,喝醉了酒?
“你这是担心我吗?啊?花花,你终于肯关心我了。”他声音里有细微的喘息,似乎有些浑浊。
“你喝醉了?”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