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老道一边帮丁蟹夹菜,一边为千鹤解释:“你那小院是宗门奖励给五个擂主的。
如果我不在,千鹤住你那儿也没关系,只要实惠落到手里了,怎样都行。”
“但我在这情况就不同了,千鹤若再与你同住,就有涉嫌侵占宗门修行资源的嫌疑。
你脸皮厚,实力又强,没有人敢说你,但千鹤若是如此,必会遭人非议。”
“他搬到我这儿就不同了,徒弟侍奉师父理所应当,谁也挑不出毛病。
我院里的灵炁浓度也不亚于你那个小院,够他修行所用,还能避免被人诟病。”
姜还是老的辣。与行事粗放的丁蟹相比,青云老道的安排既实惠又周到,无懈可击。
“如此甚好,让千鹤在您面前尽孝也是件美事。”丁蟹对师傅的安排未再询问,转而说起之前的事。
“我同意了您之前的提议,日后斩邪一脉就交由千鹤来主持大局。”
“但有一事,我必须提前向您老人家说明,今后我会帮衬千鹤,但再也无法像对待自家一般全心全意地为青云观付出。
这对我不公平,对千鹤这位未来的掌门人亦不公平。”丁蟹直言不讳,把后续有可能生的矛盾摆在了明面上。
若将斩邪一脉比作一份家业,丁蟹并无继承权,迟早要自立门户。
无论是情感还是现实,都不允许他继续倾尽所有。
千鹤亦是如此,若斩邪一脉是在丁蟹手中壮大的,他对法脉的贡献微不足道。
这样一来他即便成为掌门,也难以坐稳那个位置。
看着面容平静的丁蟹,青云老道此刻竟无言以对,只能借为丁蟹布菜之际,掩饰内心的愧疚。
丁蟹并未打断自家师父,而是静静地享用完一桌丰盛的饭菜。
这样的话,师父的心里或许会更好受一些。
天色已渐白,他起身,恭敬地向师父青云老道行了一礼,随后缓缓走向自己的小院。
今日之后他们依旧是师徒,师徒之间的情感也没有丝毫改变。
但两人都心知肚明,他们不会再为同一个目标奋不顾身舍生忘死了。
今日之事并未在他们师徒三人之间留下隔阂,只是对待某些事情的态度,三人此刻已经悄然改变。
这,或许就是成长的代价吧!
踏着朝阳,丁蟹回到了他的小院,站在小院门口,他回望来时的方向很久很久,直到天光大亮,才转身走进主房。
躺在床上,丁蟹长舒一口气彻底放下了心中的重负。
此刻,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精神上也不再那么压抑了。
相较于以前,现在的他或许更加快乐了一些。
双目闭合,丁蟹结束了这别扭的一天,安然进入了梦乡。
青云老道的安排是让丁蟹失去了一些可能获得的资源,但也让他摆脱了长久以来的牵挂。
因此,丁蟹这一觉睡得格外踏实,直到第二天太阳升起才醒来。
次日清晨,丁蟹睁开眼睛,朦胧中一张半透明的面板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嗯。
嗯?
睡蒙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