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家许是觉得晦气,便将这铺子低价卖给了勇毅侯府的秦家二房,谁知那秦家内斗的厉害,这铺子炸开了锅,必须转卖了才能消停,前几日差点就被平阳侯府宋二夫人买了去,但宋夫人不缺银钱,她最后没买。”
“眼下这铺子已经到了刑部尚书李夫人的手里。”
“宋二夫人?”谢行之目光愈凌厉,他沉声问:“宋正德的夫人?”
“回陛下,正是。”
谢行之神色沉郁,他本是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但这么多转折里涉及到了宋家,那此事绝对不简单。
今日街角的第一次窥视,唐家的那间铺子,或许是巧合,但第二次绝对不是。
他与谢煊没想这么快把宋妧暴露出来,毕竟防不胜防,越小心越好,但显然,有人已经猜到了一些事。
谢行之倚在龙椅上,垂眸想了片刻,他唇边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
他执笔写下一封书信,递给季恒后吩咐:“你和她说,近日许是会有些麻烦,但不必惊慌,有些时候,静观其变,自有惊喜送上门,让她看着办,无论生什么事,都有朕在。”
季恒接过信,听到这句话,他指尖颤了颤,随后恭敬退了出去。
“你说那人躲在暗处鬼鬼祟祟,大动作不敢有,隐藏着又不甘心,这样的人能成什么事?”谢行之冷笑。
“暗牢里那俩死了没有?”刚说完,他倒是记了起来,“不对,还有一个,那谢信被剔了骨,他那好爹娘哭了没有?”
凌云心下一紧,头垂的越低:“废帝和废妃郑氏仅是皮肉伤,谢信失了腿骨,也是在苟延残喘,施刑当时,据说三人都落了泪。”
“蠢货。”谢行之嗤笑,“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运筹帷幄的能人呢,朕要让这一家子凑齐了再死,一日凑不齐,那就多吃一日的苦。”
“谁让这些人喜欢耍心眼,雕虫小技,惹人厌恶。”
“把人看好了,没有朕的吩咐,一个都不许死,好好招待,把握分寸,定要让他们求死不得,明白吗?”
凌云行礼,“是,臣明白。”
“退下。”
等到殿内彻底静了下来,谢行之先去暖阁瞧了眼那小姑娘,见她还在睡,便又回了御书房。
他看了眼时辰,实在是不能确定今夜出现的人会是谁。
所以,他要快些处理政务,一会多陪陪妧妧。
今晚如果谢煊出现,在一切正常的情况下,那他明晚就还能现身。
但如果生意外,那他什么时候能再出来,还真说不准。
毕竟这一回,那伪君子应是真的生了怒,盛怒之下的掌权者,能做出什么事,谁又能说的准呢。
谢行之拿过一旁的书册,把今日的事全部写了下来,告知谢煊。
写到一个人的名字时,他笔尖一顿,抬头看了眼天色,眸中幽暗不明。
只怕这自作聪明的人要开始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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