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妧本是满心雀跃,但转瞬间又被他复杂的神色惊住。
她轻声重复刚刚的话:“我要生两个乖孩子”
她莫名有些紧张,忍不住脸往他脖颈处挨近,“行之哥哥怎么了?”
谢行之把她的小脸抬起来,神色沉静,盯着她的眼睛,问的很认真:
“你想生孩子,是自己的想法还是听信了旁人的话?”
“是不是谢煊诱哄了你?”
宋妧连忙摇头,急着否认:“不是的,是我自己想的。”
“我真的想给你们生孩子,多了没有,就两个,就像我和姐姐一样,我的两个乖孩子也会相亲相爱,互相爱护对方,直至永远。”
她望着男人喜怒不辩的脸色,忐忑问:“行之哥哥,你不高兴吗?”
谢行之此刻的心情很复杂很怪异。
一边仿若有什么东西在心里撞,他有些激动,撞得他心慌意乱,又有着难以自持的喜悦。
而另一边自己的心却仿佛坠入谷底,莫名的恐慌席卷而来,他不禁产生抗拒厌恶的思绪。
总之,喜悦很短暂,稍纵即逝,而烦躁的情绪涌起,久久不能平息。
谢行之静静地凝着她,瞳仁是黯湛的黑,他声音很轻,压着调,更似是在压抑着某些情绪:
“妧妧乖,咱不生,一个都不要。”
宋妧向来很听两个哥哥的话,但这回她很不愿意配合,忍不住反驳:“为什么?我不要”
谢行之耐着性子哄她:“生子不易,会很辛苦,且还会有危险,妧妧听话,哥哥宠着你一辈子,你要什么有什么,唯独这个不行。”
眼见这小姑娘汪着泪,一瞧就是铁了心的想生,他压不住火气,声音严厉了几分:
“宋妧妧,你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我彻底疯了之后就去杀光所有的人,听明白了没有?”
他终于明白方才自己的喜悦和烦躁都是从何而来。
喜悦,自然是因为他现两人之间的感情确实到了最深处,小姑娘念着他愿意替他生子,这样的情愫,他心底怎会没有触动?
烦躁,原因更简单,他无法接受任何意外,比起那稍稍冒出头的丁点喜悦,失去的恐慌,更令他不堪设想。
宋妧昨日率先听到阿煊哥哥提起婚事,他们互通心意,十分欢喜。
行之哥哥在婚事方面提的迟了一步,那种初次听闻后产生的喜悦,不会再出现。
所以,她为了公平,为了让行之哥哥高兴,第一次提起孩子的事,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他说的话有一定的道理,但她还是觉得有些委屈。
她声音闷闷的:“知道了,我会好好想想的。”说完,就扭着腰肢想往外逃。
谢行之见不得她难过,呼出一口郁气,尽量放柔了音调:“妧妧别生气,哥哥瞧着心疼,带你骑马上街,教你射箭,好不好?”
哄孩子一般,句句都是顺着的话,但就是对生孩子的事不松口。
宋妧突升一抹想躲避的心思,她挣扎,“上课要迟到了,我想先穿衣服。”
谢行之的手臂铁箍一般,坚硬强势,她撼动不了分毫,只好蜷缩在他怀里,央求:
“放开我,我要先出去。”
“想去哪?”他搂紧她,俩人脸挨着,为了哄她只能先糊弄着:“你只要笑一笑,我就好好考虑这件事。”
宋妧这辈子最信任的人只有四个,除了她娘和姐姐,就只剩下谢煊和谢行之。
而对她影响最深的两个男人,信任程度,并列第一。
她几乎是立刻就信了这句话,情绪去的快,仰头就笑,笑容无限放大,又乖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