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诚摆摆手:“恩,但是你们两个不能马上分配,容易引起日笨人的不满,所以,才把你俩调到了武昌,没想到,你没被日笨人打伤,却被上沪滩的小混混打伤了,所以我才把你调到金陵,让你养伤,可是你倒好,又跑回来”
耿亮把吐槽夸大一下,说:“陈长官,不是我不想在家里呆着,您也知道我爸的脾气,在他眼里,我就是个纨绔子弟,烂泥扶不上墙的那种,总说我能调回金陵都是侥幸,而且一回金陵,给了我个参谋这个职位,连基本会议都没资格参加,整天不是在办公室里喝茶就是在宿舍里喝茶,就是这样,还有个段明找我的麻烦,天知道他那个少将军衔是怎么来的”
陈诚笑了一下,说:“难怪你们两个在德国一个篓子接着一个篓子的捅,就你这个脾气,真是耿川之的儿子”
耿亮低下头,又吐槽:“本想着来这里,能施展拳脚,让家里的老头子看看我不是吃干饭的,没想到…”然后装作生闷气。
陈诚再次露出了异样的笑容:“你呀,跟冷峰呆着这么久,脾气还是一副公子哥的样子,想什么话嘛,一点都没有黄埔精英的气概”
耿亮只好低下头,不说话,陈诚把他的行为理解为自惭行秽。
陈诚敲敲桌面:“好啦,年轻人,张狂一点,也是情有可原的,只是,在我这里,可不要随便撂挑子,我不会给你一个闲职滴,好好表现,让你父亲,知道你的才干,也要给我长些面子”
耿亮站起来:“谨遵长官教诲,亮必唯长官马首是瞻!”
();() 陈诚要的就是这句话,废了那么多口舌,调查了那么多事,陈诚不就是想把耿亮和冷峰牢牢的攥在手里么?什么淬火什么炼钢,都是手段,通俗的说就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对于陈诚这种老手来说,对付初出茅庐的耿亮,这套把戏熟练的不能在熟练了。说:“等冷峰回来,我再给他安排职位,你还没有回宿舍吧?今天晚了,明天吧,我派人帮你把东西收拾一下,搬到长官宿舍去”
此时耿亮算是明白了,自己被陈诚玩弄于股掌之中而不自知,与其说那高射炮和毛瑟步枪是自己的投名状,不如说,自己和冷峰,才是陈诚想要的,而耿亮背后的耿川之,恐怕也是陈诚的目标,这个投名状,而耿亮和冷峰俩人,恐怕是耿川之的投名状也未可知。
耿亮也只有认命,一切,等冷峰回来再说吧。
…………………
“你这瓜娃子,下来吃饭!快些!”
“你想做啥子?两天两夜,不吃不喝,想死?想死不拦你”
“娃子,你个嫩娃,算老汉我求你喽,下来吧,那瓶药,用喽就用喽,不心疼,下来”
那个郎中,仰着脖子,对爬上树三天不肯吃喝的任东说。
任东已经昏昏欲睡,再这样下去,自己不下来也得掉下来,但是就是梗着脖子不肯下来,死活不肯当这个老头的徒弟。
直到桩子从床上爬下来,拄着拐杖,来求任东,而老头也终于松口,不再强行扣留他,任东才放松了意识,手一松,从树上滚了下来。
任东严重脱水,嘴唇干裂的躺在床上,老于头抽着烟,一副丢了至宝的样子。
“哎,你这个娃子,你以为,当兵吃粮,扛枪打仗,就那么容易了撒?那是要掉脑壳滴呦,刀枪无眼,你个瓜娃子!哎”老于头深深的吸了一口烟袋,发愁似的看着任东。
桩子在一旁,说:“于爷,东子,是那个长官从德国救回来的,是个大人物呢,东子说了,救命之恩,那叫啥……啥涂地报之”
老于头嫌弃:“肝脑涂地”
桩子挠挠头:“好像是这么说的”
老于头:“果然是喝过洋墨水的娃娃,可惜喽,我老于头,没得那个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