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门打开,外面的侍卫露出身形。
温怀穆不再拖拉,提起衣摆就跑。“我自己走!”
父王有令,现在东宫都听孙院调度,父王最近心情不好自己的行为要是传到他的耳朵里,自己怕是又要罚跪。
孙辉在殿内燃起熏烟,用熏烟棒在殿下身上九处大穴过了一遍。才缓缓扎进九根最粗的针,等了一会现没有反应,又继续用了十一根。
二十根已经是他在别人身体上实验过的极限了,在此之前九根就是最多的了。
按着殿下的脉搏,感受着并未有什么变化的脉。长叹一口气,轻轻将殿下的手放回被子里。
针灸结束后,内侍进来收拾残局。
孙辉看向他身后:“小公子呢?”
“说是困了先回去了。”
闻言孙辉也没放心上,小孩子嘛,玩心大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又过来了。
内侍正在清扫地上散落的烟灰,孙辉背对着床铺。两人都没注意的地方,躺着的人眼睫快的抖动了几下。
他提醒内侍:“小公子要是闹着要去偏殿一定要拦下。”
内侍不明:“大人为何对偏殿那奸贼如此上心?”
温怀钦眼珠微动,是自己内侍的声音。他在喊谁大人?另一道声音有些耳熟,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好在交谈声还在继续。
那年长的声音说道:“我自有我的打算,派你看着太子就看着就行。旁的别问许多。”
“还有,不准再喊桑指挥使奸贼!”
孙辉简直要被这小崽子吓死,这要是大人突然醒了听到他们的谈话,当场就能杀了他。
内侍出去送东西。
床边的人也慢悠悠走回内殿。
温怀钦仍旧未睁开双眼,但是游移不定的眼珠显示他正在思考。
那声音他记起来了,这些日子练武场边上一直跟在桑指挥使身后的大夫。
听起来小内侍与这大夫关系匪浅,甚至小内侍之所以来自己身边也是被安排好的。
是孙院自作主张,还是桑延或者是另一个人幕后指使呢?温衡更倾向于后者,孙辉一个院若无人指使敢掺和进夺嫡的事。
想了一会,温怀钦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东宫的热闹不是假的,孙辉才坐下没一会就看见身穿官服的摄政王走了进来,他正准备给大人换衣服的手一抖,迅穿了回去。
“参见摄政王。”
“起来吧。”
温衡以为他在为桑延检查身体,便坐到稍远的罗汉床上。隔着垂帘,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他问道:“今日她的情况可好了些?”
孙辉颤着手给大人系上裘衣腰带。
“虽然还是在昏迷,但是脉有力多了。想来很快就能醒了。”
温衡大喜,甚至忘记了孙辉的“怪癖”,直接撩开帘子走了进来。
孙辉也刚好给大人盖上被子。转身对摄政王行礼后退下。
直到离开后,掩在广袖下的双手还在颤抖。太悬了,下次一定要半夜再给大人换衣换药。
偏殿待不下,孙辉又不敢走远。摄政王的心思他算是第一个知道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