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就是想锻炼下身体,顺便补贴点家用。”
“大伯母呢?她能同意?”
一看他就是在撒谎,郁清落冷脸道:
“你不说我现在就打电话问她。”
“不要,千万不要。”
她才刚掏出手机,手腕就被人按住了,下一秒,伴随着一阵压抑的哽咽声,郁大伯抹着泪蹲到了地上,一个大男人哭地跟个孩子似的。
“大伯,到底出什么事了?”
半天后,才听郁大伯道:
“你大伯母检查出了急性白血病,医生说有种治疗方法,需要打几针、治愈的几率很高,但要两百多万,是国外预定的一种进口针,全部不在医保范围。”
“我想卖了房子再借借,你大伯母死活不同意,她说要放弃治疗,怕这些钱最后全打了水漂,她人留不住今天最后还拖累我跟子秋。”
“我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活遭罪、等死不管?”
“可我们那房子本来就是学校分配给我们的内部房、小产权,不好卖还不值钱,我问了问,低价出售也就卖个一百万,加上我们的积蓄凑凑差不多能到两百万,可子秋还在留学,一年最少也要五十万。”
“我还没告诉她。”
“我想多赚点钱再凑凑、两百万只怕也是起步价。”
“是我没用,她跟了我一辈子也没享过什么福,可是子秋现在也是关键时候……”
女儿还在国外,多年拼搏挣来的半公费留学机会,也就还有最后一年了,这个时候放弃,他还怕毁了女儿的将来。
可两个人的费用,他倾家荡产也的确供不起啊。
抹了抹泪,郁大伯禁不住愁地又重重叹了口气:
“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你大伯母只想省钱,报销比例内、保守治疗能活多久算多久,可我问过大夫,大夫说现在只是在拖延时间,以后要走到化疗一步人更遭罪,化疗不管用的时候要保命还是需要那种针。”
“医生建议我们不要多花冤枉钱、一步到位。”
“这病熬不了几年。”
“医生说她这种情况是不幸中的万幸,是最适合那种针,治愈率是非常高的,可你大伯母不相信,她觉得这就是在赌几率。”
“其实,我知道她是知道我们家的情况,她想把钱留给秋秋留学。”
“而且子秋跟你一样大,回来就到了结婚的年纪,要是她工作没了、我们家再欠一屁股债,她能找到什么好对象?”
“可她也才五十出头啊,我怎么能让她放弃?”
“我现在愁得是告不告诉秋秋?”
这才注意到几天没见,大伯的头发已经白了不少,蹲身,郁清落道:
“救,当然要救,钱的事儿我来想办法,堂姐那儿,不是性命攸关就先不要提了,最后一年了不能这个时候功亏一篑。”
要是没有大伯跟大伯母,她连学都不一定能上完,哪还有今天的自己?
小时候家里重男轻女,经常让她旷课照顾弟弟,要不是大伯、大伯母帮忙说话、私下给她补课,她学习又的确还行,她可能早早就被要求辍学了。
高考后,她报的其实是计算机专业,可那几年计算机也算是热门,最后她没被录取,调剂到了金融专业。
按照她的本心她是想复读一年再考的,可家里怎么可能给她这个机会?
最后,大伯给她的建议是能上大学先上大学,专业后面可以辅修、可以再学,名校本科学历怎样也比高中辍学去打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