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墨景澜转过身去的一瞬间,太后已经完全做不出了,怒气腾燃于心,起身厉喝道:“澜儿!!今日所言,你也当自牢记于心。今后可莫要怪罪哀家!为一个女人对哀家大不敬,对你而言不值当,这次,你可是为了所谓感情冲昏头脑,日后必然后悔。若是以后求哀家,哀家可未必好说话了!”
墨景澜脚步微顿。
太后眼神杀闪烁了一下,还以为是墨景澜因为她的话有所顾忌了,脸色略微有些期待。
若是墨景澜现在立即认错,她就当时给彼此一个台阶下了。
然而,墨景澜只是脚步稍微停顿了一下,便又立即缓过来,大步往外走去,甚至这次走的更快,更干净利落。
“简直岂有此理!”
太后压抑的怒火再也控制不住了,抬手一扫,桌上的所有东西被她全部横扫在地上。
旁边的女官与宫女跪了一地。
却是没一人敢说话的。
太后震怒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那云舒究竟是好在哪儿?竟让他不惜与哀家作对!”
“太后息怒。”
宁颖连忙出声道。
太后冷瞥了她一眼,这会儿情绪明显是没地方泄,要找个人泄泄火,逐渐提高声音道:“哀家身边就属你最心细,不如就由你来告诉哀家,摄政王这是想闹哪出?可是想与哀家彻底断了关系,还是意图挑衅?”
这两个问题,不管宁颖怎么回答,都是往火坑里踩踏。
她心眼提了起来,整个身子匍匐在地:“奴婢人微言轻,不敢轻易揣测!”
姚大人在旁冷笑:“到底是不敢妄自揣测,还是已经与太后不一条心了?”
“姚姐姐,说话请自重,宁颖不论生死都是太后的人!绝无二心!”
姚大人却继续拱火道:“今日太后娘娘处决那云舒的时候,我注意你几次,总是想帮着求情,包括到了后边,太后娘娘下令将云舒丢出殿门,那丫鬟吵嚷的时候,太后命你前去处置,你却只是稍微告诫了几句,依照太后的意思,不是断了那丫鬟的舌头便是要了命,你这般心软,意图何在,着实难说,这心到底是向着太后,还是向着摄政王……”
宁颖心里一声咯噔,感觉不妙,整个人都匍匐在了地上,眼神一片清澈坚定:“太后,奴婢在您身边十年有余,奴婢是什么为人,您最清楚不过,这种背叛主子的事情,奴婢宁死不做!”
“那你就以死明志啊!”
姚大人继续道。
“姚春!”
太后眯眼冷斥。
姚大人这才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些过了,连忙噤声弯下身去不再言语。
太后情绪也稍微平复了些,声音却仍旧冷漠:“哀家问你这问题,只是觉得你心细罢了,你既答不上来,哀家也不怪罪与你,但你帮衬云舒说话的事情,哀家也看在眼里,你知道,哀家眼里容不得沙子!”
“太后!”
一股不祥预感袭上心头。
太后慢慢的继续说道:“放心,你毕竟也跟随哀家这么多年,哀家不会要了你的命!这样吧,你去云府,在云舒身边服侍,隔三差五给哀家汇报她的情况,以此将功赎罪。”
表面上是将功补过,实际上是贬低身份。
离了宫,她便不再是宫中女官,只是个下人。
旁边的姚春暗自窃喜,她一直都觉得,宁颖这种觉悟的人,根本就不配在太后娘娘身边做事。
如今这个决策一下,等同于太后身边就她一个女官,独掌权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