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这丞相府是重地,若是女宾客的话,也未必能随意出入后院。
她瞄了墨景澜一眼,随口低声问道:“殿下,这丞相没娶正妻,那是不是有偏房侧室之类的?”
“你对他的事感兴趣?”
墨景澜眼神忽闪了一下。
云舒赶忙解释道:“殿下别误会,我就是听说丞相没娶妻,但刚才瞧见一个像是王府女眷的往后院去了,心里便有些好奇。”
“他如今贵为丞相,不管是朝野还是百姓都不敢提及他的过往,若要本王来说,他便只是一个纨绔子弟。”
“纨绔子弟?”
云舒属实没想到,墨景澜会是这么形容君辞的。
墨景澜似是不愿再谈论君辞,没再继续说话,云舒也就没再多问。
丫鬟将两人一路带到宴席上,指明两人位置后,这才退了下去。
云舒随着墨景澜坐下。
旁边先行到场的达官显贵都过来给墨景澜见礼,似乎是早就习惯了这些,墨景澜状态很是平静的应着,脸上没什么表情也敲不出半分不耐烦。
没一会儿,不远处就传来“咯咯咯”的尖锐女子笑声,听着像是在讽刺什么。
紧接着说话声便传来:“裴将军可真是好大的面子啊,竟然还能出现在这种场合,之前丢的脸还不够?”
白月霜站在他的身边,纤细白皙的小手拉着裴悦的袖子,脸上表情瞧着是恼羞成怒,愤然道:“几位姐姐说话还是客气些好。我家夫君不过怎样也是战神。”
“呦!我看这是死劲往自己脸上贴金吧,还战神呢,摄政王当年若是不退战神之位,转身处理朝政,裴将军又怎么可能顺位成新将?至于战神二字,如今怕还是担待不起吧?咱们摄政王当年可是带兵一上阵,便将敌军吓跑,如今咱们这裴将军可是倒好,边关只是稍微出现了一点点功名,便想着自我抬举起来,要我说啊,裴将军在边关的那些功名,还抵不过如今在京城内的各种流言呢。”
旁边的贵妇捂嘴偷笑接话道:“是啊,又是宠妾灭妻,又是虐待正室的,甚至不惜为了利益,还能做出损害正室名节的事情来,逼走正室,妾室尚未,喜宴上邀请曾经的妻,又想获利又想羞辱,简直是又当又立,我若是裴将军,怕是都没脸在出现在这种场合呦。”
云舒神色冷漠的将这些话尽收耳中。
要是换做以前,她或许心中还会有些波澜,可如今听旁人再提及旧事,哪怕也没过去多久时间,却也在她心里掀不起任何风波了。
她淡定的倒了杯热茶,轻抿了口,就当个局外人看戏。
以前她在裴府的时候,有时裴悦倒是能对她脾气,如今面对这些贵妇的嘲讽,硬是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来。
或许是他无法反驳,也或许是他不敢反驳得罪。
是啊,谁都知道找软柿子捏,裴家的人对这一点,是了解的十分充沛,一家子都是这种烂心眼。
“云姐姐竟然也来了。”
也不知道白月霜是不是为了转移众人的注意力,很快就提到了她。
甚至在看云舒的时候,眼神都是忽闪忽闪的,像在表达什么。
而这一刻,云舒忽然就想到了之前白月霜曾说过的那些令她尤为反感的话,一时间好像明白了什么。
在这京城内。
除了墨景澜之外,有权有势,又能只手遮天的人,怕是只有丞相君辞了。
这白月霜该不会是在打君辞的主意吧?
这两人对她而言可都是很恶心的存在,甚至可以说,白月霜与君辞二人的可厌程度,远过裴悦。
之所以云舒有这种想法,并非是给裴悦开脱,她只是觉得白月霜与君辞更像是一类人,而裴悦更像是个心思不细腻,容易被人当枪使的莽夫。
“姐姐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难道是恨我了?”
白月霜大言不惭的说着。
云舒厌恶着说道:“你自己心里清楚就好,可没必要问我。”
刚刚嘲讽白月霜二人的其中一名贵妇稍微提高了些许声音:“这新任的裴夫人,瞧着是真跟没脑子似得,难道觉得我们看不出来,这是想转移注意力?扛不住说道就直接求饶是了,云姑娘那么好的人,可不是你这种人能随便沾边的。”
虽然不认识这些贵妇,且她们帮衬自己说话最大的可能性还是看在墨景澜的面子上,云舒却也仍旧在心里感谢。
紧接着,这几个贵妇你一句我一句的,很快就让白月霜招架不住,白皙的小脸变的蜡黄,嘴唇一阵一阵的哆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