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去!”花晚几步从花汀身后跳至元清徐身侧,挽上元清徐的胳膊,眼巴巴地看着花汀,“有元姑姑在,我不会受伤的。谷主,好不好嘛。”
花晚乃是妖身,曾被剑冢剑阁中的剑气误伤过,因此自那之后花汀再不许她靠近这两个地方。
元清徐知晓此事,只是当时花晚修为尚低难以抵抗,也不知如今这丫头能否抵御其中凛冽剑气,因此并未表态,只等花汀的回答。
事关安危,花汀自然由不得她胡闹,但是训斥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见猜到他回答的小孔雀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泪水。
花汀叹息着摇头,安慰道:“等你十五岁生辰,我送你一把新打的剑可好?”
花晚仍是不情不愿。
元清徐已知不可,揉了一把她的顶,道:“要么等修为够了不会被剑气所伤,我陪你去选剑;要么等生辰花谷主送你剑。就这两种选择。”
花晚眼泪汪汪地看看元清徐,又看看花汀:“那我能都选吗?”
花汀笑了笑,看向元清徐。
“看你表现。”元清徐颔道。
两个长辈都算是默认了,花晚这才破涕为笑:“那元姑姑和谷主去吧,我自己去玩了。”
“不准再偷酒喝。”看着小姑娘蹦蹦跳跳跑远的身影,花汀不放心地喊道。
“知道啦——”少女潇洒挥手,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
“还请元掌教移步。”
长虹剑谷的剑冢和剑阁依托耸立的双子峰而建,剑冢所在称为藏剑峰,剑阁所在称为亮剑峰。峰间潺潺流水淌过,双子峰邻水一面锋利陡峭,仿佛是被一把巨斧劈开,一侧是传承,另一侧是开辟。
元清徐与花谷主顺着水中青石路,走至二峰之间,等待少年执剑归来。
花汀一路欲言又止,此刻静下来,遂开口问道:“有一事事关花晚,花某不敢独自定夺,还想请教元掌教。”
“花晚怎么了?”元清徐问道。
“几个月前,舒家的四公子来剑谷求剑,与花晚那孩子一见如故。七日前,舒家又派人来提亲了,等花晚过了十五及笄,亲事就可提上日程,花某借故推了。今日,这是又送了书信来。”花汀将之前收起的书卷拿出来打开,里面赫然夹着一封信。
“花晚知道吗?”元清徐拿起那封信。
“知道,当时花某没有回复,那孩子便有些闷闷不乐,今日当是也看到了。”花汀叹道。
“难怪跑去喝闷酒。”元清徐扫了两眼,只觉得信纸上的花纹有些眼熟。
“舒家的十一公子在云山书院。”见元清徐面上还是疑惑,花汀咳了一声,接道,“是宋拂晓掌教门下,舒牧。”
提到宋拂晓门下的舒牧,元清徐有了点印象。常与阮轻絮结伴同行的三人里便有舒牧。
“仙妖寿数漫长不似凡人,舒牧二十有余尚且未成亲,遑论那四公子。花晚才多大,他们急什么。”信件在元清徐手中化为齑粉,“告诉舒家,此事不必再提,等不了就另寻良人。”
“元掌教的话,花晚向来是听的。”花汀对这桩亲事本也不赞成,奈何花晚喜欢,如今得到了助力,笑眯眯地应下。
了了这桩心事,片刻之后,花汀察觉到了剑阁之中重归宁静,想来元掌教带来的那位小友已经取得了一柄利剑。
“来了。”他笑道。
枕舟从剑阁出来之时,天高气朗,手中新得利剑一遇灼灼烈日,寒光流转,冷刃极锋。
剑阁之内较为昏暗,他乍一见这片盛大光明还未适应,用手遮了下曜日。
花汀抬头抬头仰望,只见少年执剑独立高峰,极目远眺,说不尽的写意风流。
“不愧是元掌教新收的弟子,这周身气度端的是不同凡响。”
枕舟已经看到了等在峰下的二人,飞身而起,从高峰一跃而下。
“师叔。”他不认识元清徐身边的花汀,于是规规矩矩行了